别淮韵没有说话,她握着虞清浔还隐隐发抖的手,安抚似的蹭着掌心,静静地看着这出闹剧。
男人神色变幻,惊恐更深,“我们……是看她一个人……抢点东西去上网。”
宋瑾桉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看着他眼中的恐惧,看着他眼中倒映出她的疯狂。宋瑾桉站了起来,一脚用力踩着他的手掌,他发出的痛呼惊扰了夜色,小巷无人,也没人会往这里看一眼,宋瑾桉对他的痛苦视若无睹,又轻轻问了一遍,“谁让你来的。”
虞清浔一抖,别淮韵也眼眸一跳,却未阻止,只是她脸上也有了凝重。
“我真的只是想……”男人话未完,宋瑾桉踩得更加用力,“啊!”
“谁……让你来的。”宋瑾桉的声音融进黑夜,她低下头去,松开腿,男人脸上轻松未显,就见她又半蹲下来,掏出把小刀,目光沉沉,透着残忍,“老实交代我或许会放过你。”她一脚踩住他的手腕,“还能保住你健全的五个指头。”
声音明明听不出情绪,落在耳中格外的冰冷,仿佛晚风也带上了刺骨的寒。
“你不能……”男人颤抖着声音,“警察……”
宋瑾桉笑了笑,眼里分明是嘲讽,“警察?”她扬着刀,“不如猜猜,到第几根手指的时候,你会说实话。”话音一落,她即将行动。
别淮韵和虞清浔几乎同时开口。
“姐姐!”
“宋宋!”
“姓许!”男人叫喊着,尖锐的刀芒停在半空,“许诺。”他喘着气,终究不敢去赌那个可能。
后来一片寂静,宋瑾桉叹了口气,笑意盈盈,“早这样不就没事了。”
她拍拍裤腿站起身来,转头对着别淮韵和虞清浔,“走吧,去医院。”
虞清浔没再说出抗拒的话,“漂亮姐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别淮韵解释着,“我们出来逛逛,听见这边有动静,小妹妹,你一个人怎么走到那里去? ”
虞清浔没有说话,到了车上,仍然被宋瑾桉一身气场镇住,像极了面对唐司晏的时候,过了好一会儿,离开有一段距离,虞清浔从车窗外回过神,见宋瑾桉正看着她。
“姐姐……”虞清浔在她面前弱了几分,“谢谢你。”
宋瑾桉抿着唇,许久不语,虞清浔没敢说话,后来,听见她叹了口气,“值得吗?”她问。
虞清浔不解,“什么?”
宋瑾桉不再看她,也没有再问。
因为林思鹤,值得吗。
“给你哥打电话。”
虞清浔从检查室出来,宋瑾桉将手机递给她,态度强硬。
她摩挲着泪眼坚定摇头,“不要。”
宋瑾桉没有坚持,也没有动摇,轻而易举的解锁了虞清浔的手机,打开通讯录,清一水儿的动物,“你在手机里开了个动物园?”
虞清浔眼巴巴的,终究没有说话。
她找着备注是耗子的,拨通了电话,“你说还是我说。”
“干嘛?”唐司晏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过来。
虞清浔咬着唇倔强地看着她,宋瑾桉只听见自己叹息,“她在医院,麻烦来一下。”
宋瑾桉把手机还给她,独自坐在一旁。
直至别淮韵带了两杯奶茶回来,才打破沉默,虞清浔道了谢,也还是没说话。
“还生气吗?”别淮韵紧挨着宋瑾桉,把另一杯冒着热气的红枣味奶茶递给她,宋瑾桉握在手心,温度却传不到心里,“很少见你情绪失控啊宋宋。”她听着别淮韵的话,默了几分。
刚过十点,晚上的急诊人来人往,行色匆匆,空气中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宋瑾桉咬着吸管,喝了一大口奶茶,才从无边的空荡里找回思绪,她没有回答别淮韵的话,只是问她,“如果我们没有遇到她,你觉得,之后会发生什么?”
“也会平安度过呢。”别淮韵弯着眼,试图安慰,“但我们遇到了。”
所以没有这样的如果吗。
宋瑾桉明白别淮韵的意思,但她生不起轻松来,“我有个朋友,我没有保护好她。”她说的太轻,仿佛随风飘去,却足矣让别淮韵听清,“我曾说过,我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在我面前发生第二次。”
可是,很久以后宋瑾桉才明白,她其实谁也保护不了。
因着话题低沉,别淮韵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唐司晏来得快,他到时,三个女孩坐在医院走廊的凳子上,垂头丧气,许是听到声响,最先抬起头来的是宋瑾桉,他将她眼中一瞬的警觉看得很清楚。看到是他,宋瑾桉又低下头去,咬着吸管。
唐司晏路过她时一顿,“谢了。”他已从虞清浔那里了解了事发经过,宋瑾桉漠然地点点头,看着虞清浔一语不发的跟上唐司晏。
在他们即将走出大门之前,“虞清浔。”宋瑾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