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蓉与沈子扬从沈氏房中出来之后,没走多远,便有一个黄衫襦裙妙龄女子提着裙角往这边走来,年约十二,见到他们的时候,脚步又快了几分。
“阿嫂。”
女子容貌清丽,声音又脆甜,可沈子扬见到她的时候,却不由按了按眉心,有些头痛。
女子却是看也不看他,目光一直落在姜玉蓉这里:“还说去母亲堂中看你,谁知昨夜睡的有些迟,时下起晚了。”
眼下女子应当是沈子扬的妹妹,她一脸喜庆一直在笑,看到她便有说不上的欢喜,手有些忍不住抚了抚她的鬓角。
沈子扬瞧着二人如此亲密,他倒是有些像局外人了:“沈子茗,你只是时下起晚了吗?”
“阿兄有事便去忙,何故拆小妹的台?”沈子茗瞥了他一眼,看到了沈子扬勃颈处的伤,不由细细看了看:“阿兄这伤是如何来的?”
小妹心思单纯,沈子扬也懒得过多解释此事,他手抚了抚脖子:“昨夜房内进了恶犬,不慎被咬了。”
“啊?”沈子茗心中阵阵心痛:“阿兄可是要当心传说中疯狗病。”
沈子扬瞧了姜玉蓉一眼,,笑着点头,挥着折扇跨步离开。
沈子扬刚走,沈子茗就看到了姜玉蓉那张红一阵白一阵黑一阵的脸:“阿嫂这几日还是莫要与阿兄同房了,听闻那疯狗病若是传染了,会咬人的。”
眼下也不是纠结恩怨的时候,姜玉蓉笑了笑,看着热拢的沈子茗,决定朝她这下点功夫,将江府的事打听个明白。
沈子茗笑意浓浓,声线颇甜,拉着她便往凉亭对坐下来,朝这么一个单纯的女孩子用心思,姜玉蓉也觉得自己有些龌龊,可想起沈家人当时嫌贫爱富将婚约毁掉,如今有用她来赚取名声,便觉得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姜玉蓉挥着团扇听她絮叨:“阿嫂,眼下府上除了丫环与我同玩,却是没人理我了,长兄现下去了公主府,阿兄又性格大变,时下嫌我唠叨,府上的丫鬟又处处让着我,却是一点意思也没有。”
姜玉蓉想了想,听她说性格大变,却是问道:“性格大变?不是脑子摔坏了吗?”
沈子茗点点头,这事人尽皆知,也没必要瞒着:“坏?有点也算不上全坏吧,当时阿兄从阶梯上摔下来,醒来之后便彻底变了,啊爹竟不想着给他治好,却放任他胡来。”
姜玉蓉觉得还是觉得哪里不对:“那传说中的怪物?”
听她说怪物,沈子茗明显愣了一瞬,随即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里面有一个绿油油的小东西,尾巴与身子长度相差无几,开盒的时候嘴巴微微阖动,舌头随之也吐了出来。
虽未见过,可姜玉蓉也不害怕,还觉得这小家伙格外的可爱:“这就是坊间传闻的,怪兽?”
沈子茗掩嘴笑了笑:“我从阿兄那偷出来的,你别告诉他啊。”
不过想想也是,这京中名门的女子想必是见了蚊虫都是要害怕的,而她自小在山间长大,蛇虫鼠蚁什么没见过?
“不过,阿嫂嫁过来也不是外人,有一事我需告知一声。”沈子茗拉低了声音,姜玉蓉将耳朵侧过去:“阿兄总是神出鬼没的,阿爹也拿他没办法,此事确实惹人推敲。”
“神出鬼没?”
沈子茗重重点了点头:“阿兄总能在沈府神出鬼没,有事阿爹找人找不到,遂又戒备了人手,可还是颓然无用。”
姜玉蓉盯了沈子茗半晌,二人打算一探究竟,怕人手不够,又找来了翠喜和沈子茗的贴身侍女木槿。
果真,四人时下找遍了整个将军府也没有找到沈子扬的影子,问过门口的守卫也皆是不知,不过将军府颇大,有什么遗漏也是正常的。
四人都淌满了汗,便靠在了湖边岩石上歇息下来,湖水清波微荡,一池菡萏争相而放,开的正是热闹。
“这阿兄会不会是躲起来了?”沈子茗气喘吁吁说完又多了几分担忧之色:“阿兄莫不成真被什么附体了?”
这应当不应该,姜玉蓉想了想:“这府上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特殊?却也算不上,就是阿兄醒过来的那间屋子,被他锁起来了。”沈子茗想起这事,便要拉着姜玉蓉往那边去:“阿嫂,若是你也好奇今晚便同我盯着去。”
翠喜与木槿也雀雀欲试:“我们呢?”
沈子茗摇摇头:“人太多,恐是会惹人察觉。”
心思既定,她便招呼姜玉蓉一同盯着沈子扬的院落,她也对这事颇为好奇,没理由拒绝。
乔装好,借着芭蕉的掩盖下,二人埋伏在了院落的不远处,果不其然,终于在这日亥时抓到了个现行。
沈子扬回到屋,塞的鼓鼓囊囊,瞧着四下无人才跨步走了出来。
看样子揣了不少银子。
就这院中不远处的绿荫下,他在那挖了个狗洞,难怪他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这为了能出去,他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