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二月十五,衙门和书院都休沐一日。
陆二难得有空,带着小池子还有风寒方愈的安平郡主在知味楼吃饭,一早嘱咐了傅宁珞,送完姚璐凤便去与他们会合。
“明日李大人让我们去查卷宗。”
进了二楼雅间,等小二上了菜,卢景生说了自己一早来找她所为之事。
“查什么卷宗?”傅宁珞兴趣了了,又不是让她查陇右道的案卷,没意思。
自从上次偷溜到藏卷楼撬锁被韦涧素发现后,她就变得特别老实,生怕再被抓个现行。
韦涧素也挺奇怪,她一直担心这家伙把她偷溜藏卷楼的事告诉给李大人,最初几日还想是不是服个软,说说情,犹豫了两日,便破罐子破摔,没想到韦涧素竟然替她保密了,谁也没说。
李大人也待她如初,并不知道她进大理寺另有所图。
只不过藏卷楼的锁换了……
“李大人说要查本朝近五年各地民间案卷,除了密卷,要案,皆要复查一遍,尤其是悬案,未解之案。”
傅宁珞眸子一亮,岂不是陇右道的案卷她都可以看!
而且是光明正大的看,光明正大的查!
果然,她进大理寺的决定是明智的!
“师父,娘亲和爹爹说,你要去外地查案了。”安平喝着单独做给她的梗米鲈鱼粥,小口小口的,偶尔能吃两个大虾,一勺蛋羹便觉得很满足了。
她自来身体孱弱,每年都是病了好,好了病,今年的情况好些了,尤其是跟着她师父开始扎扎马步,打打拳,种种花草听听故事之后,她心情每日都很好,连带着这次风寒也只病了三五日便好了。
因为生病,傅宁珞最近的事都无人敢跟她说,免得跟着忧心。
所以她一病好,知道京城又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一早就来听故事了。
傅宁珞要去送姚璐凤,没空给她说案情,只能由陆二给她讲来龙去脉,干巴巴的安平听得不甚满意。
“我要去查案?”傅宁珞一脸迷茫,没人跟她说啊,还有,她要去查什么案?
看她还糊涂着,卢景生拿扇子敲了一下她额头,指点:“姚府的案子已经办完,你该出去避避风头了。”
傅宁珞恍然,原来这就是为什么李大人要让她一起翻阅复查案卷,不过是怕皇帝因为姚璐鸾之事迁怒于她和韦涧素,找个借口好把他们俩支出去。
等皇帝气消了,再回来。
要说皇帝还真对姚璐鸾有几分真心,姚璐鸾死后一只独自呆在姚璐鸾的宫殿,也不理朝政,连江南西道鄂州一带水灾都不顾了。
好在朝中大臣稳得住,姚家又抄出不少钱财粮食,各衙署和京城都号召捐钱捐粮,日前已经筹集了六十余车钱物运送去赈济宅民。
原本大天灾会在受灾地四周的道州运粮,但从年后,各地大大小小天灾人祸不停,先是雪灾,又是山匪作乱,边境蛮子也不安分,草原受灾比中原情况更严重,蛮子们没吃的了,就南下劫掠,短短数月时间,国库就搬空了大半,连带着朝臣们下月的奖金了都减半。
大理寺则奖金尽免,只盼皇帝看到他们破财的份上,别记恨他们逼死心爱美人一事。
此事由傅宁珞而起,虽是为公为民,但大理寺已经有部分小鸡肚肠看重钱财的人对她怨言颇深,原本破了这么大案子,不说升官加俸禄,奖金定不会少,现在别说奖金了,不被皇帝发俸就不错了。
衙署里的衙役俸禄不高,最低的每月二百钱,最高的也才一两,大多还是拖家带口的,就指望着每月多拿点奖金回家呢。
傅宁珞这一来,案子一个接一个,跑腿的都是这些衙役,到最后好处没落着,难免会有怨气。
别说这些衙役,傅宁珞自己都感慨在官场的日子不好混,在大理寺一个多月了,脏活累活得罪人的活都她干了,竟然还有御史参她,说她办案不遵规矩,恐吓人证,现在更是入不敷出,不招人待见。
“对了,傅三,我把府衙和国子监的实践课种田的差事辞了。”
陆二不声不响丢出一个大雷,一桌人全停止了动作,纷纷看向他,而他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
国子监开展实践课,从种田开始。
一群读书人懂什么种田,所以府衙还找了三个经验丰富的老农还有一个司农指导他们种田,但这群公子哥可看不上农民和小小的司农,陆二就是帮着管这些读书人的,说得好听点,就是崔祭酒他们这群博士的助手,说得难听点,就是司农和老农他们的打手……
但称号还是挺好听,叫司农管事。
实践班开了半个多月,陆二就和实践班的学生打了两架,为了让那群读书人信服,自己还下田和他们比赛耕田,堆肥。
从此他既要充当调节剂,还要在读书人唧唧歪歪中协助验证读书人们提出的方案到底可不可行。
短短半月,他们就改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