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之下,应星星一惊,另一只手探向他的额头。 “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在发烧,去医院了吗?” “……” 他好像现在才看见她,恍惚了片刻,眼底冰霜褪去,难得显得清澈。像是很多很多年前,她透过图书架的空隙偷看,被他发现的那一眼。 “……没事。”他轻声问,“你怎么来了?” 完了,刚刚白聊了。应星星想,“你都烧糊涂了。” “我只是……” “你刚吃完药吗?那现在该休息一下。”应星星完全忘记了来吵架的初衷,松开他的手,站起来,“温度计放在哪里?” 简渊反握住她的手腕,没有说话,黑暗中她直觉他正在看着自己。 “怎么了?” “我没事,不用找了。” “你在说胡话吗?”她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如果一直不退烧,那就要去医院了。” “你要留下来?” “当然啊,”应星星并不擅长照顾别人,但病中的简渊格外迟钝,又怪异的有些听话,她指挥他躺下,扯着被角时忍不住笑了,慢慢地察觉到不慎明显的心疼,“你都不知道现在自己什么样子……太糟了,学长。” 她的手一直被简渊握住,挣脱不开,只好坐在床边,时不时地想起来摸一下他的额头,还好他至少在慢慢退烧。 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好像陷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第二天起来,居然是躺在床上。 应星星揉着眼睛,开始回忆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还没等她推理出结论,病号推开房门,手里拎着一个纸袋,见她呆呆地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倚门微微弯起唇角,“你醒了。” 晨光毫不吝啬,大片地涌入房间,他立在门口,身影好像覆上清辉。 应星星歪头,“你去哪里了?” “家里没有准备,去给你买了些日用品和衣服。”简渊走进来,把纸袋放在桌子上,弯腰凑近她,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才说,“星星,你现在也很糟糕。” “……” 应星星的大脑重新开机,缓慢想起自己还没有洗漱和睡了一夜乱糟糟的头发,捂着脸尖叫一声,抱着纸袋冲进房间里的浴室。 简渊还在门口,十分体贴的模样,“我随便拿了些,倘若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记得告诉我。” “很周到,你别管我了。” “还需要什么吗?” 应星星捂着脸,只想快点把他从门口赶走。 “早餐!”她说。 …… 至于纸袋里的东西,与其说缺了什么,不如说他准备的太过充足…… 应星星洗漱完,慢吞吞地挪下楼,走过那几幅审美绑架的抽象画,到了大厅,才发现简渊竟然在厨房做饭。 “……” 好玄幻。 她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有没有睡醒。 比起空荡荡的客厅,厨房的用具齐全很多,她坐在岛台的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看简渊切西红柿,动作竟然比她还熟练。 独居人士应星星一时颇觉惭愧。 “学长,你怎么会做饭啊?” “我从家里搬出来的比较早。” “哦……”她看着他忙碌的背影,“你退烧了吗?” “嗯。不要担心。” 应星星更加惭愧了,低下头,“学长,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简渊选,“坏消息?” “我不是因为担心你才来的。”应星星说。 “是吗?”简渊把早餐端到她面前,简单的鸡蛋熏肉三明治,比起她的来意,他更关心饮料,“牛奶还是咖啡?” “牛奶。”应星星扶着额头,补充,“我是来找你吵架的。” 简渊倒了杯牛奶,“那好消息是?” “……我已经原谅你了。”应星星底气不足地说。 “那太好了。” 他坐到她旁边,看着她吃东西的模样,眼睛里洒满了灿烂晨曦,好像很满意的样子。 哪里好了? 生病干嘛不说啊?害得她自己生气…… 应星星咬着三明治,味道还不错,就是熟悉的像是她每天早上吃的味道。 “学长,”她喝了一口牛奶,忍不住问,“我的早餐是你自己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