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边。他不要你,我要你,我要你!”
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他才能这样坦然地吐露心意。可惜的是,她根本听不见。
当她醒来之后像失了魂一般,眼神无助而空洞,好像一切的失意又回到了她的身上,她的表情和刚来的时候一样,迷茫而不知所措。
其实在醒来的那一刻,景颜有种想放弃一切再次轻生的想法,如果在这里的萧然是不属于自已的,那么她留在这里似乎已经没有了意义。
徐露看着这样的她,既担心又着急:“景颜姐,这鸡汤是我一大早特地给你熬的,你乘热喝一点吧。”
而景颜像是毫无感知一般,失神地看着窗外。徐露无奈,只能将刚刚的话又轻声在她耳边复述了一遍。
霎那间,景颜感到耳边传来的是锦慧的声音:“娘娘,娘娘……”
她如被电击一般,猛得回过头,幸而,面前的人还是徐露,而她口中重复着的也不过是“景颜姐……”
她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乱之感,难道是在提醒自已,自已到底是从何而来?
若是再次轻重,难道会再一次回到那个令人生不如死的囚笼里吗?想到紫禁城,她的心犹如掉入冰窖一般,瑟瑟发抖。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原来是这般感受,这种体会真是让她万念俱灰。
景颜直直地盯着徐露,可又分明没在看她,不说话,也不应声,这让徐露心中七上八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徐露不得不用余光看向楚天,小声用唇语问:“这是怎么了?”
楚天摇了摇头没回答,只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楚天也想知道怎么了,明明说好要去跟萧然坦白一切的,怎么转眼便生无可恋,让人措手不及。
他自已暗自思索,难道是他不接受这一切,拒绝了她?可如果只是拒绝,这本该是情理之中,她的反应不至于如此极端?
在雨中的她,让他感觉根本没有求生的欲望,这样的念头直到现在都让他感到后怕。到底是怎样的刺激会让她如此决绝?
眼见着再不出发就赶不上今天的行程了,可是他和徐露谁也不敢开口催促。
而这个时候,景颜默默站了起来,走到房里去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对着他们淡淡地说了两个字:“走吧。”
景颜的举动让楚天忧喜参半,她会选择去剧组,就表示她不至于再产生什么不好的念头,可他又担心她这样的状态去工作,身体会吃不消。
然而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已的劝阻她多半是听不进去的,再说或许忙碌也能分散她一部分精力,好让她不胡思乱想。
这样一想,楚天没有多说什么,便带着景颜出了剧组。
也不知该庆幸是难过,今天的戏是离别,因而景颜根本就是本色出演。
只见她倚着栏杆,两手抱着膝,眼睛含着泪,好似泥塑的一般。而后,她的那颗盘旋的泪水,不早不晚,恰到好处,惹得身边众人跟着纷纷抹泪。
她沉浸在那个沉痛的情感漩涡之中,乃至导演喊“CUT”她也久久未能从沉痛中出来。
李怀以为她是入戏过深,让她去一旁好好缓和平复一下心情。
景颜木然地向休息区走去,身后是李怀与众人看回放时不断传来的啧啧赞叹。她本以为自已会借机宣泄一番,可身在这个环境里她却哭不出来。
剧中人是因为男人的薄情负心而痛苦,而她该为什么哭呢?
萧然既是子骞,又不是子骞,他在今生有了爱人,这样的他不算薄情寡意,她无法怨他,可她应该怨谁?
面对这个的他,她该怎么办?就此放手吗?
可她怎能轻易放手?自己是怎样不易获得了穿越百年的机遇,这样轻言放弃如何对得起自已与子骞死生契阔的一片情意?
她突然有些后悔是不是该更早一些将事实告诉萧然,可告诉了又如何?难道就能改变他在这里已经有别人的事实吗?
各种可悲可叹的念头在她的脑海间层出不穷,只是她还来不及多想,就听见场务在催场的声音。这样的转换,让她一时不知该悲还是喜。
从前的时代,女人只能在家相夫教子,遵守三重四德,多数人遇见委屈或是不顺心时,要么在漫长的日子里悲悲戚戚、自怨自艾,多半心中郁气难消,更有甚因此香消玉殒,毕竟有那么多空虚寂寞的时光要独自挨过,谈何容易?
她也曾在宫里熬过,很知道那是怎样的滋味,又是怎样的无可奈何。
而在这个世界,女子能有自已的事业,因为有事可以忙碌,不但能暂且忘记心中的苦痛,还能从中找寻自己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于女人而言,地位的改变是时代和社会进步所赋予的,更是自己努力争取所换来的。
想到这里,她苦笑着端起剧本,这还没来得及翻开,造型师开始过来补装,导演开始跟她讲戏,一群人围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