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萧然醒来数日后,萧然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他的脚走起路来也不一瘸一拐了,他心中更加急切要赶往北京。
老人和孩子出来相送,将小小的一袋盘缠塞到萧然手中:“公子,家里穷,能拿出的也就这些了。”
这家人靠着在山里摘草药,偶尔帮人看病为生,他们却将自己的积蓄都给了萧然。萧然心里过意不去:“不,大叔,这不可。”
“公子莫要推辞,你且当是我借你的,来日再还我便是。”
“这……”萧然确不能推辞,毕竟他需要路费,他感激无以为报,只能深深向老人鞠躬。来日方长,等找到景颜,他定会找机会再回来报答老人。
“路上艰辛,公子珍重!”
“您也多保重”他对老人说完又俯身摸了摸孩子的头,对他说,“好好读书,不论是不是考取功名,都让自已能有见识,能有所为!”
说完,他郑重的与他们挥手道别,踏上了万里征途。
一去一万里,千之千不还。崖州何处是,生度鬼门关。这是古代形容从琼州到京城之路之艰难。
萧然不得不面对两个选择:选择陆路山高水险、道路泥泞,途中的蚂蟥也让他颇为恐惧;选择水路不仅常有海盗出没,掳掠勒索过往客商,还曾因风浪横生,发生过多起海难,这不由让萧然想念有飞机的时代。
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水路,即从琼州出发,先乘坐船只沿着海岸线向北航行,经过琼州海峡,到达雷州半岛。
他只想尽量缩短路途间的行程,此刻的他恨不能长着翅膀飞过去。这时的他突然有些理解子骞了,在这样的时代里,总难免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乘坐的小船在海上遇上了风暴,小船异常颠簸,他的胃里翻江倒海,他还从没有像这样晕过船。看着茫茫大海,他回想曾答应景颜要带她来看海,而今他确在海上,可却不知会不会葬身鱼腹。
待风浪终于平息,船也即将靠岸,他庆幸自已逃过一劫,后面还有漫长的路途在等待,但想到景颜,他就觉得内心充满动力,
他身上的钱所剩无几,他无法租辆马车,只能日复一日的行走,他脚底那双布鞋早已磨破,而他的双脚从起血泡到结茧子,已逐渐麻木与适应。
眼见如此,他必须改变交通方式,他并非心疼自已的双脚,而更多是忧心这样的进度不知何年马月才能抵达北京。如果顺着京杭大运河而是上,会大大加快他到京的速度,因而他必须想方设法挣得盘缠。
于是他只是暂时慢下脚步有意识的去结识当地的富商,毕竟他所具备的是现代的商业头脑,他不但能帮忙改进生产工具,提高生产效率;还眼光准确、思路新颖,每每出手都能收获满满。
在帮助富商积累财富的同时,他也挣够了在这个时代生活的资本。在任何时代没钱皆寸步难行,或许将来的某一天,他要带着景颜在这里逃亡,寻一处谋生,这些钱让他在这个时代生存更多了几分信心。
离京城不远了,他小心地隐藏起自己的身份,于紫禁城里的人而言,他已是死人,是万万不能轻易被人发现。幸而他还记得景颜曾经跟她提过齐玉,京城有名的医学世家。经多方打听,他找到了齐府。
萧然虽有思想准备,可亲眼见到长得与楚天长相一模一样的齐玉之时,还是不免吃了一惊。
而此时的齐玉也仿佛是感应到什么一般,下意识的向不远处的角落看去,一个神秘的男子似乎也正窥视着自已。
自打嬣婉回来之后,齐玉便开始寻找萧然的下落,只是他如今身份特殊,他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探听消息,只能私下拜托人去往岭南找寻。只是他没有想到,子骞会这么快的出现在京城里。
齐玉小心翼翼的从家里后院的小门绕到那个男子身后,他见那男子用麻布半包着脸,神色有些异样,却好像也无恶意,便低声问:“你是谁,来此有何目的?”
齐玉的突然出现,令萧然有些措手不及,一时不知该如何招呼:“额,那个,你是齐太医?”
这声音好似熟悉,这让齐玉突然一个激灵:“莫非你是……”他突然又停了下来,谨慎四下打量,这才压低声音说道,“你跟我来。”
萧然见他如此说话,想必是猜出自己的身份,他没有多想,便自然地跟了上去。
齐玉七拐八拐带他到了一个胡同尽头的小院里,这才长长吁一口气。
而萧然提着的心也跟着松了下来,于是将自己脸上的面罩拿下。齐玉一回身,便见到那张久违的熟悉的脸。
“子骞,你当真还活着。”齐玉他一时高兴,竟忘记此子骞非彼子骞,边说边一如从前一般哥俩好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我活着,可我,我……”萧然有些尴尬,因他不知该如何解释,他不清楚嬣婉到底向齐玉说了多少关于他的事。
“婉儿一直说你活着,我都将信将疑,原来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你小子真的还活着。快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