嬣婉随着子骞来到他的家里,他走进于府大院后,走过一片长廊,长廊上挂着满架紫滕,嬣婉不由想像着,若是夏风吹来,这里定然会飘散着淡紫色的清香。
就在他们进门后不久,齐玉拿着金创药兴冲冲地跑了进来:“药我取来了。”
“你们怎么相继而来。”子璇闻声,出门迎接。
“这是徐,”子骞想了一下,他至今还不知道嬣婉的真实名字,亦不便唤她徐郎了,于是便舍弃了称呼,继而说,“她膝盖受了伤,阿姐帮她瞧瞧可好?”
经过齐玉生辰那回,子璇也知道了嬣婉的真实身份,不用子骞多说,心中便有数:“是这样,把药给我吧,你们且在这里等着。”
子璇关上门后,子骞和齐玉眼巴巴的往里看了看,而后互相看了一眼。
子璇正要替嬣婉揭开伤口,嬣婉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我自已来便好。”
“不打紧的,你既是他俩的好友,那便也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无需客气。”
“那就有劳于姐姐!”
子璇莞尔,随之轻轻替嬣婉抹上药膏。因为疼痛,嬣婉不禁“嗤”的一声。
“会有些疼,你忍着些,涂上一会便能止疼。”子璇轻声安慰道。
嬣婉从小便没有姐妹,见子璇如长姐一般小心翼翼地替自已上药,心里颇觉亲切和感动,她心中不由暗想,自已要是能在这样一个长姐该有多好。
想到自已家中那两个不成气的哥哥,她不由轻叹一声。
“可还疼?”
“哦,不,不疼了,这药果然神奇。”
也不知是药的作用,还是子璇的作用,嬣婉还真觉得膝盖的伤不怎么疼了。她竟然能尝试着站起来。
“你还是当心点,对了,我还给你拿了一套衣服换洗,我一会再让人给你打来洗脸水。”
“不必这样麻烦了。”
“你瞧瞧镜子怕就不会这般说了。”子璇说完,捂嘴轻笑。
子璇这一笑,嬣婉方觉何为沉鱼落雁,美得不可方物。她再一看镜子里灰头土脸的自已,羞地恨不得钻地缝里去,她连忙将自已梳洗一番。
床上放着两套衣衫,一套男子,一套女子,嬣婉看着,不由又感慨子璇的贴心。她站在衣衫前迟疑了一会,最后还是换上了那套淡粉色的女子服饰,待装扮好后,镜前的自已终于又恢复盈盈之姿。
她打定主意今后都将以女子模样出现在子骞面前,可脚即将迈出那一刻,她的心还是倍感紧张慌乱。
她又退回了镜子前,再次确认自已的衣衫妆容无恙,这才心怀忐忑的向厅堂走去。
厅堂里,齐玉正替阿兄询问着子璇的病情。
“那天听闻阿姐脾胃不适,阿兄特让我来问你,吃了药可好些了。”
子璇接过笑曰:“多谢你兄长!听闻你兄长在志在进太医院,以你资质想必也是轻而易举,怎得你却不去试试?”
“我天生就不喜约束,这样自由自在的岂不更好?”
“阿姐不用劝他了,他啊,有悬壶济世之胸怀,太医院哪里能容得下他。”子骞说罢,三人皆笑出声来。
“你们笑什么呢,可否说与我听听?”
三人闻声皆回头,只见着嬣婉踏着步子,衣袂飘飘而来。她一袭粉衣,衬的她肌肤光洁如玉,浑身散发着一股清新脱俗之感,走近了瞧,她眉目如画、唇若点樱、肌若凝脂,盈盈之姿令人心醉。
三人同时被女装的嬣婉所惊叹,两位男子不由因她惊为天人而看出神。见两位男子还未缓过神来,直到听见子璇声音传来:“先前见你男装时容貌清秀,但能未能及得女装半分。你俩说是也不是?”
子璇揶揄着,说完笑看身旁两人,两人这才恍然,连忙将目光从嬣婉身上移开。
听闻子璇这样说,又见二人的反应,嬣婉倒也有些羞涩起来,停上原地忽然不知是该上前好,还是应声好。
“阿姐逗他俩呢,别在意,这身衣服你穿着正合适。要说是仙子下凡也不为过呢。”
嬣婉听闻,脸上飞上两抹绯红,娇声道:“于姐姐过誉了,这还要多谢姐姐的衣裙。”
“都说了,与我不必这样客气的,我比子骞虚长两岁,子骞又大你一些,所以你不妨同子骞一样,唤我“阿姐”可好?”子璇盈盈笑着,那神情分明就是自已亲阿姐一般。
嬣婉闻言下意识看了看子骞,子骞笑以回应。于是她这才羞答答地喊了一句:“见过阿姐,我姓徐名嬣婉,阿姐唤我婉儿便可。”
说着,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瞥了瞥子骞和齐玉。
终于知道她的芳名,“婉儿”这个名字让子骞蓦地联想到诗经中的一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于是乎,他情不自禁在心间默念了一声“婉儿”,尽管她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