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之前莉娜从来都不知道这世上还能有这么多不堪入耳的脏话,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辱骂形容词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出来的。
书记官在朝堂上大声朗读信件:“你这个路西法本人的走狗,算个鬼的可汗,魔鬼拉屎,你家军队吃屎…你个杂种,还胆敢向罗斯的女王求婚,你一个下贱的匈奴人,连娶我们罗斯的母猪都不配!…你这个耶路撒冷造马尿的,上下埃及的猪倌,亚美尼亚的蠢猪,波多利亚的小偷,劣等突厥猪,鞑靼的娈童,卡玛亚尼特的刽子手;天上地下的傻逼,真主面前的白痴,毒蛇的孙儿,你这公猪的鼻涕,母驴的屁股,待宰的野狗,没受过洗的脑门…”注1
莉娜听到一半就再也听不下去了,太不堪入耳了。
朝中的贵族大臣们听完书记官读完信件后陷入死一般沉默,只有罗蒙洛索夫为首的将领们纷纷满意点头,还互相称赞对方文采斐然。
莉娜只庆幸还好今天没有带喀秋莎上朝听政。
一位大臣实在忍不住,小声道:“这毕竟也算两国外交信件,言辞可以激烈但不能…”
“不能太过低俗。”
“是啊是啊!”
罗蒙洛索夫他们不干了,反驳道:“哪里低俗了?我们的比喻多么恰当贴切啊!而且朗朗上口通俗易懂。”
奥列格笑道:“确实通俗易懂,就算是文盲听到这封信的内容也能完全理解你们的想要表达的意思。”
罗蒙洛索夫觉得这是在夸他,得意的看向其他大臣。
莉娜坐在王位上有些无语,“虽然我是说了让你骂他一顿…但你的杰作实在是太超过我的预料了,奥列格,你怎么看?”
奥列格认真分析道:“如果是敌强我弱的情况,这封信确实有些可笑;在两国实力相当的情况下也很容易引起战争;但现在的匈奴人已经是强弩之末,这封信只是纯粹的羞辱。”
意思是现在的匈奴人完全不在罗斯军队的眼里,就是羞辱他们也完全没问题,只不过内容写的太脏传出去不太体面罢了。
虽然大臣们都不赞成把这封信送出去,无奈科斯杰科很满意,还亲自在信件上面加了两句,直接恐吓阿难答要将匈奴现在仅剩的地盘全部占为罗斯的版图,要让他们彻底亡国灭种。
莉娜想着能让科斯杰科消气就好,没想到这封外交信件会在中途被人劫走,劫走信件的人又大肆传播,让罗斯与匈奴之间的骂战直接传播到了整个东欧世界,远在千里之外的阿难答还是从别人的口中才听到属于自己的回信,听说人当时就被气哭了。
直到千年后这封著名的“国骂”外交信件原件还被高价拍卖收藏。
科斯杰科的病情一直在加重,几乎所有人都在等科斯杰科咽气,可他就是一直拖着不死。
当初的瓦西里大公从发病到意识不清再到去世不过短短两个月,科斯杰科却已经撑了四个多月了,这期间科斯杰科好几次眼看着就要不行了,莉娜与大臣们连夜守在他身边等着他去世,结果每次他都熬了过去,明明晚上还是只有进气没出气的状态,第二天病情却又好转平稳了。
大臣们接连几次收到消息半夜赶进宫准备为科斯杰科送行哭丧,熬了一整夜后第二天又疲劳至极的离开,还要露出万幸的表情,嘴里要不停的庆幸沙皇又渡过一劫,一个比一个会演。
大臣们忍不住私底下悄悄讨论,科斯杰科的命未免也太硬了。
“也可能是女王手下的那些大周医师的功劳,每天给沙皇灌各种汤药,还拿着银针在沙皇身上扎来扎去的,就像是在施展什么巫术。”
“你不要命了?敢这么妄议女王陛下!”
“我没有!”
“好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吵,还是继续讨论等沙皇去世后我们怎么继续辅佐新任沙皇的事吧。”
几个老油条互相提防起来,纷纷开始为自己的家族打起算盘。
科斯杰科一次又一次的“假死”也令罗斯的后勤部门疲惫不堪,每次他们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结果一次又一次的作废所有计划与物品,累的他们甚至开始期待沙皇什么时候才能死。
除了每天处理公务的时候,其余时间莉娜都一直守在科斯杰科的身边,她亲眼看到科斯杰科每次发病时是如何的痛苦,每次都难受的泣不成声。
在科斯杰科又一次从假死状态恢复过来时莉娜真的感到高兴,但也是真的身心俱疲。
这时那位擅长用毒的大夫觐见莉娜,说自己有一种毒药可以解决沙皇的痛苦。
莉娜直接发火,“你在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这是谋反弑君!你不想要脑袋了是不是?!”
“公主息怒,我这也是想要救沙皇的性命。”
“什么意思?”
这位善于用毒的柳大夫说他曾经见过一个病例,濒死的病人在服用了一种慢性毒药后不但没有死,反而慢慢好了起来,他认为是慢性毒药激发了病人体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