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左脸上挂着笑,一字一顿,“温夏夏,你吐了我一身。”
这句话像句咒语一样,一直在她耳边盘旋,温夏夏明白还是逃不开这一劫,于是走下床拿起桌上滚烫的粥倒在自己头顶。
粥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流,滴落在脖颈上。
温夏夏忍着痛,“江先生,请问这样可以吗?如果您...还是不满意...可以吐在我身上,我绝对不...”
“滚!”
温夏夏更害怕了,带着哭腔,“江先生...求您别动我的家人...”
“温夏夏。”江淮左轻笑一声,捏紧她的脸颊,“温夏夏...别在我面前耍小聪明。趁我现在还没发怒,滚!”
“您别生气,我这就走。”
温夏夏来不及收拾身上的污渍,调头往外走。
月色温柔,吹来习习冷风,温夏夏走了半小时还没走到庄园大门。
橘猫飞到她身边,“温夏夏,他们给你注射了解酒药,要不然你此刻恐怕已经死了。”
“所以呢?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他们。”
橘猫哼了一声,“一个路人甲能受到气运之子如此的优待,难道不该感恩戴德?”
她为什么要感恩戴德,故事中是他们逼迫林可欣喝酒,现在不过是换了个对象而已。
本质有什么区别吗?
冷风吹过,温夏夏多了几丝冷静,她问道,“大人,我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应该不会影响主剧情吧?”
橘猫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温夏夏,你就是个路人甲。”
是啊,她就是个路人甲,的确翻不起太大的风浪。
突然,一辆线条流畅的银色跑车停到她面前,“上车。”
是何宴清。
温夏夏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也许又是在玩什么把戏和赌注,淡漠道,“谢谢,不用了。”
何宴清轻敲着方向盘,“这里很难打到车。”
温夏夏看了他一眼,拒绝道,“真的不用了。我打的车已经到了大门口。”
“你是个女孩子,这么晚回家太危险。”
这话倒新鲜,他还知道她是个女生啊,那夜是谁拿带着倒刺的鞭子,鞭笞她的脸。
温夏夏有点恶心,她跑到路边,扶着树干呕了半天,结果什么东西都没吐出来。
余光扫到何宴清的脸。
完了,又想吐了。
温夏夏吐了多久,何宴清就在旁边等了多久,眼不见为净,鬼知道他是不是又在打赌,而她并不想配合。
她目视前方,快步走到大门口,叫来的车已经等在那里,她钻进去,报了小区的名字。
见司机一直从后视镜中看她,温夏夏索性闭目养神。
她身上还有很重的酒气,再加上头发和衣服上沾了白粥,许多头发甚至黏糊糊地粘在一起,看起来十分惨不忍睹。
“丫头,这里有毛巾,擦一擦。”
温夏夏诧异的看了司机一眼,接过毛巾,“谢谢您。”
下车的时候瞥见了何宴清的车,她皱了皱眉,给司机多付了一些钱,抬步走进小区。
爸妈发来消息,今天依旧加班,让她把门锁好。
温夏夏洗好澡躺在床上,盯着屋顶上的灯,眼神放空。
橘猫飘到她上空,“温夏夏,你不开心?”
她的周围被一团黑光围绕,看起来压抑的很。
“......大人,我想休息会。”
温夏夏有气无力回答。
橘猫啧啧两声,“你今天遇到的可全是本书的气运之子,其实与他们多接触接触...”
温夏夏扯过被子,把头蒙起来,“我要睡了。”
“温夏夏!你...太无礼!”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
今天是温夏夏重生后最难受的一天,直到被他们抓走之前,她还在幻想未来有一天自己可以重获生命,父母健在,她拥有事业、爱情和两三好友。
可...仅仅一瞬间,她就被拉回现实。
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放弃了尊严。
真怕有一天会忘记最真实的自己。
只要面对他们的脸,她就会不停地想起被折磨的那一夜,更忘不掉他们间接害得父母丢了性命。
她太清楚自己的无能为力,正因为清楚才痛苦。
橘猫皱了皱眉头,“...温夏夏,你哭了?”
被子中隐约传来阵阵抽泣声,回答它的依旧是一片寂静。
第二日,温夏夏起了个大早,与刚下班的爸妈打了个照面。
“爸妈,你们吃饭没?我给你们煮点饭吧。”
温青业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拦住她,“去买点包子和豆浆就好。”
冰箱里还有林可欣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