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难得来一趟,还请使臣代朕向大祁皇帝问好。”
“皇帝陛下客气了,”使臣站起身来,“皇上让臣代他向皇帝陛下道谢,很感谢陛下将二皇子照顾得这么好,臣还听说陛下为皇子纳了一门侧妃,是尚书府的小姐,想来皇上也会满意。”
话说的满意,是不是真的满意并不重要。
宁皇听了这些话也不觉得害臊,只是敬了使臣一杯酒:“哈哈哈哈哈,这是朕该做的。二皇子远道而来,为了大宁和大祁的和平做出偌大的牺牲,朕合该待他好。”
歌舞升平之下,谢怀归嗤笑声也不被旁人听见,只被坐在他右手边的盛佩听到了,盛佩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很小声地问:“殿下,没事吧?”
谢怀归摇头,又把她手里的酒杯拿走:“没事。你别碰酒,吃些水果就可以了。”
这些人向来会做面子功夫,就算是习惯了一切的谢怀归也还是会觉得不舒服,皇兄派过来的使臣只字不提大祁现在的情况无外乎就是想要宁皇对大祁有些忌惮,皇兄如今娶了大梁的公主,大梁与大祁永结秦晋之好,宁皇之后对待谢怀归只会好不会差。
但宁皇明白的道理,他的儿女却不一定明白。
“好,都听殿下的。”
谢怀归喝着酒看着舞,听着他们双方之间的恭维话,一时间觉得很没意思,他拍拍盛佩的手背,道:“我把颂夏和纵生留下来,我出去透透风,你就留在这里。”
盛佩反手抓住他的手:“可以不出去吗?我有些害怕。”
“没事,大祁使臣在这,你现在是大祁皇子侧妃,在场没有人会为难你,我会在结束之前回来,放心。”
能放心就怪了,但谢怀归显然一点都不想听她的话,她说多了还惹人嫌,倒不如等会儿找个借口出去,看看谢怀归是不是和原著一样被三公主找人打了。
毕竟今日的宫宴三公主称病没来,很难说她知不知道大祁使臣来了,也或许她知道也不会在意,毕竟她是个没有脑子的公主,比起李蔓枝来,是个蠢到家的人,也幸好是位公主,若是个皇子,只怕早就被皇帝厌弃了。
三公主的母妃入宫前是将军府的小姐,入宫就是妃位,怀孕之后被抬到了贵妃的位置,一直坐到现在,慧贵妃虽然得了个“慧”的封号,可她生在将军府,府中又只有她一个姑娘,从小就没有经历过勾心斗角,父亲军功赫赫,进宫之后也没有人刁难她,所以她在后宫里算是少有的清流,也不会和宫妃用手段争宠,只要将军府一日不倒,她的恩宠就不会少。
生下三公主后,慧贵妃嫌弃三公主太吵,就把她丢给奶娘养,偶尔去看上一眼,她也并不知道三公主跟有些宫女学坏了,还以为自己女儿性格和自己一样。
谢怀归跟宁皇说了一声就出去了,纵生倒想跟着一起出去,但是被谢怀归拦下来了:“你就在这里照顾好侧妃,别让她出事。”
纵生虽然不愿意,但还是留了下来,只是嘟嘟囔囔说着盛佩的错处,盛佩只当是没听见。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盛佩以身体不太舒服为由出去透风,宁皇也没管,由着她带着颂夏和纵生离席,如果是平日里的宫宴,他或许还会说几句不好听的话,但大祁使臣在这里,谢怀归和盛佩的行为只要不太过分,他都不会过问。
盛佩根据书里提到的地点,一路走一路问宫女,总算是找到了原著里说的芙荷庭,名字虽这么叫,其实就是一个赏月赏荷的亭子,盛佩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但按照原剧情,现在就是谢怀归刚挨打不久的时间段。
她听到一些抽气声和来自三公主的声音,心里有些着急,也没对身后的颂夏和纵生说什么话,直接冲进了芙荷庭里,这里有两个侍卫和三个太监,脚下一点都没留情面,就直接往谢怀归身上踢。
谢怀归这得伤得多严重啊!
盛佩没有扒拉开他们的力气,只能从缝隙里扑进去,扑到谢怀归的身上,帮他挡了好几下,这些人下脚可真狠啊,踢到人身上生疼,好几脚都踢在了她的胳膊上,让本就没有休养好的胳膊雪上加霜。
谢怀归也没想到盛佩会提前离席,还在这时候找到了他,并且不顾身体护在他身上,有点感动,但他更想知道盛佩做这事的动机,这世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好,她想要得到什么?
“住手!你们都住手啊!”
纵生费力拉那些太监,可是他岁数太小,力气也不够大,还被推到了空地上,摔得四仰八叉。
颂夏则是在弄清楚状况的第一时间就跑回宴席上,让大祁使臣知道他们殿下在这皇宫里是被如何欺负,在这大宁国是怎么过日子的。
就算现在大祁做不了什么,可等到大皇子登基之后,这笔账是一定要算的,还要算得清清楚楚。
谢怀归把盛佩护在自己的怀里,他能感受到盛佩的害怕,本来这场戏是他自导自演,却没想到会把她牵连进来,如果盛佩乖乖听他的话,留在宴席上,也不会陪他一起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