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九,冬至。
宁安城下雪了。
盛佩看着窗外的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雪,又看向桌上纵生刚刚端过来的热汤,问:“我真的不可以出去看雪吗?”
纵生和檀离坚定地摇头,檀离道:“殿下出门的时候特别嘱咐了,让臣和纵生把您给看好了,可不能让您出去沾上了风寒。殿下说您身子骨差,合该在屋里好好坐着,多休息休息,等养好了身子,去哪儿都行。”
盛佩郁闷地喝了一口汤,双眼眯了起来:“这味道倒是和昨日喝的不一样,但还挺好喝的,是小厨房里的哪位厨子做的?”
纵生眼眸晶晶亮:“属下!是属下做的!属下就知道今天这碗汤皇子妃一定会喜欢。”
盛佩心里郁闷的情绪散了几分,唇角扬起了一个笑容:“那看来我之前说的没错,你是有天赋的。”
纵生傻笑:“属下还会学更多的菜品和汤肴!”
小孩子嘛,就是喜欢搞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盛佩觉得这样的精神值得鼓励:“那我就期待一下你做的菜。”
檀离自从上次把盛佩的梦话告诉谢怀归后,在盛佩面前,她的话都少了很多,甚至有时候盛佩不叫她,她就不吭声。
盛佩看了一眼浑身还是不自然的檀离,问:“这都过去多久了,你还惦记着那件事呢?我之前同你讲过了,我不觉得那是什么大事,你本来就是他放在我身边看着我的人,我有什么动向,你对他说很正常,不用这么放在心上,也不用跟我保持这么远的距离,我又不会吃人。”
于是檀离往前挪了两步,盛佩失笑:“我真的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的任务就是看着我,没关系的,檀离,你这样会让我很难做。”
檀离想了想,还是决定为自己辩解几句:“皇子妃,那日臣并不是去告状的,只是臣听了您在梦中说的那些话以为您害怕殿下,所以臣想着如果劝劝殿下,您二人的感情应该会更好一些。”
盛佩从始至终都没有想到檀离“告状”竟然是因为想要撮合他们两个人……想到那日的那个拥抱,盛佩觉得自己的脸颊又要开始烧起来,不得不说,檀离做的事还是有一定成效的。
比如那天的那个满是檀香味道的怀抱。
可是自己真的对谢怀归有特别的感情吗?
是对原著里他结局的惋惜、还是相处这么久积攒的友谊、还是这世上许多人都求而不得的爱情?
盛佩自己也不好说,她在恋爱上是个小白,没有什么感情经验,对于爱情的认知都来自于小说,但是小说的设定大部分都是悬于现实之上的,真正的爱情不会只有甜蜜,争吵必不可少。
所以,她在思考自己是否需要爱情这个东西,特别是在异世。
“皇子妃,臣能看出来殿下对您也很是特别,必然不是单纯的利用,所以臣希望您……”
“停,你们这两天在我耳边已经说过无数次这种话了,我会自己考虑我和殿下之间应该是什么关系,你们俩就别干涉我的想法了。与其劝我格局打开,不如想办法让我出去看看雪,我今天要是没能实地看到雪,我这心里就不舒服,我不舒服我就会一直跟你们说我要看雪。”
倒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不舒服,但是盛佩肯定不是因为自己没有看到雪。
纵生和檀离面面相觑,两人还是摇了摇头:“殿下说了不能出门您就是不能出门,这外头太冷了!”
盛佩摆了,她把汤碗推到一个安全地带,然后两只手都搭在桌子上,双眼痴痴地看向窗外的雪:“我就是想打雪仗,我从小就没玩过雪仗,收听好不容易感觉自己自由了,却没想到还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这个状态可把纵生和檀离吓坏了,谢怀归让他们照顾好盛佩,也跟他们说不准让盛佩出门,特别是在下雪天,但是没说盛佩如果委屈难过了,应该怎么办。
反正这件事让谢怀归知道了,他俩都有错,俩人都得分锅。
檀离想了想,温声劝道:“您是皇子妃,不要这么任性,你得为了自己的身体想一想,雪什么时候都能看,但要是身体看雪看坏了,以后可就看不着了,而且殿下一定会限制您的行动。”
纵生附和:“对,殿下的意思就是说让您先将养几个月,等身子骨养好了,明年照样有大雪看,照样可以打雪仗。今年我们都不打雪仗,属下跟檀离姐姐就一直守着您,您看怎么样?”
盛佩还是看着外面的落雪:“我知道,话说的好听,什么明天就可以去看雪了,都只是临时安抚我的借口。说什么我的话就是他的话,连我想去看个雪都要被拒绝……算了,你们让我一个人静静,都出去吧。”
檀离撞了一下纵生,直接把人撞到盛佩旁边了,纵生不解地回头看了一眼檀离,见檀离冲他点了点头,纵生认命地开口:“属下觉得皇子妃您说的有道理,殿下这人就是坏得很,明明知道他出去以后您一定会觉得无聊,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