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滴声...吵闹声...脚步声....
以及喧闹打斗的声音...
‘这个孩子不能留在这里!’
有人在说话。
‘他是谁?’
‘是谁?”
女人的声音。
“啧啧!看看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皮肤细腻的跟牛奶一样....嘿嘿嘿....”
“不明白吗?’
面目模糊的陌生人,挤在一起嘈杂的讨论。
无论他们脸上的表情有正经,表现得多么怜悯。
但是嘴里调笑,无数的污言秽语,即使单单看到蠕动的唇瓣。
都能拼凑出的恶臭下流的程度。
一寸寸将意外坠落的孤鸟,重新拖入黑暗淤泥中。
艾伦。
像个没有生命的人偶。
宝石般紫罗兰色的眼睛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木然倒映着屋内的装饰,窗户外面的黑压压的雪景和森林。
孤寂。
永远扭曲的孤寂。
随着恶魔的离开,雷诺兹城堡中所有的仆人都恢复了意识。
他们的记忆被恶魔掠夺篡改。
但是随着教会彻底搜索,被尘封的血腥记忆被重新解开。
禁忌的画室。
在城堡里最深的角落,没有人会踏足的黑暗地方。
房门被粗暴的踢开,里一面一幅幅,绝美的珍藏品。
‘少女’的油画重现。
用稚嫩的金丝雀笼中鸟鲜血描绘的油画,
变态的马尔斯公爵用粗粝衰老的手,握着抱蘸他们鲜血的笔尖。
欣赏着倾听着他们的孤鸟般的悲鸣,濒临死亡的绝美姿态被笔墨永远定格。
金丝雀的生命永远终止在稚嫩时期,被罪恶与污秽折磨到疯狂的恶灵,被永远囚禁在画布之后。
残酷血腥的到令人不齿。
一共被抬出来的油画有二十七幅。
各式各样的‘美少女’濒死时的绝美姿态,唯独最后两幅画作是白布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一块是干净的白布。
一块下面有已经撰写好的署名。
《静谧湖中的‘少女’》
静谧湖中的‘少女’。
被马尔斯抓着头发死死按在桌子上,粗重的喘-息,被打的高高肿起的脸。
嘴角和鼻子流着殷红的血沫,顺着挤压到变形的脸颊。
滴落在桌子上。
用沾染过鲜血的画笔,一寸寸在他削瘦到骨头轮廓的清晰可见的背脊上。
如同魔鬼的刀锋画出和冰冷的线条。
‘你有一张清冷精致的脸...’
‘我真的舍不得.....可是‘安妮’应该跟清澈的河水一样剔透....’
‘永远留住这份纯真的美丽。’
被折断羽翼亲手按入淤泥中浑身污秽的金丝雀。
还有纯真与美丽?
可笑至极。
残暴者满足兽-欲的卑劣狡辩。
那一张张黑暗记忆里的脸,腐烂充斥着他的生命,与门外一张张窥探形形色色面容重叠。
像是吃人的魔鬼。
为什么他没死呢?
为什么没死呢?
从高空坠落摔得奄奄一息濒死的笼中鸟。
手断了,腿断了,肋骨刺穿脏器。
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如冰冷的潮水令他窒息。
永远无法触及的莉莉丝。
腥甜的鲜血顺着嘴角溢出,顺着他苍白到近乎破碎的脸,滑入紫罗兰眼眸中。
混着眼泪黏腻腻的滴下来。
一滴,一滴,一滴...
是他泣的血泪。
撕心裂肺。
那一刻。
在艾伦眼中的猩红世界里。
他只看到深爱的恶魔,被圣光灼烧溃散的躯体。
莉莉丝溃散了。
消失了。
死了。
失去灵魂的金丝雀,像是没有生机的人偶,平静的躺在床上。
他对外界毫不关心。
即使浑身包的像个粽子,擦药时撕心裂肺的疼,以及被人不怀好意窃窃私语的议论。
甚至是带着涩情意味,油腻腻伸入他被子底下的手。
坎蒂及时赶到。
狂躁的少女,把手上端着瓷器重重砸到地上“砰——”的一声,四分五裂。
“你发什么疯?”
瓷器迸溅。
飞溅到站在床头旁边的治疗师靴子边,吓得女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