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枝间无一丝一毫的缝可逃身,他愈发失措,索性背过身去,盘腿在磐石上坐定。
阿曜缓缓近身,将手试探着抚上他的背。
他紧闭双眼,拼命念咒。
阿曜顺势从背后环抱住他,启唇向他通红的耳送去屡屡温香,细细呢喃如鬼魅:“你,真的不想试试吗——”
咒出,他咬紧牙关,金刚罩一出,将阿曜弹了开来。
阿曜没好气,甚至有些愠意。
“三脚猫的功夫,不识抬举!”怒了一瞬,又复狡黠的笑颜,“我可是有备而来。”
她将天姚祭入颈中,天姚入体后遽然混入血液流近全身,她的周身便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香。
每靠近他一步,那异香便一缕侵入金刚罩,侵略着他的意识。
他愈发不镇定,这香犹如跗骨,千万暖流在体内如风流转,疯狂的冲撞着他的清醒,难以自持......如莲登极乐。
“我爱你。”她附身上来,双手逐渐肆意开来,唇在他的耳根上低语:“你要爱我吗......”
他瞧不清她的模样了,似在极乐中的鬼魅,笑得恣意妄为,却迷人的要命。
经咒弱了下去,不再清醒,他好似认命,沉沉闭上眼,任由她的吻一点一滴落在他的颈,喉,直至他的唇。
磐石冰冷,他的衣渐次卸下,感受她的肤亦一样冰凉,可那般包裹的暖意,如润雨一阵又一阵。
东方即白。
露水顺着叶尖落下,落在他的唇上。
他恍然清醒,猛睁眼,眼前一张秀丽脸庞面带笑意的瞧着他。
许是他精力好,给他挼一整晚,此下一直沉沉睡着,阿曜又舍不得叫醒他,本也犹意未尽,兀自将她喜爱的宝儿擒着赏玩,一边儿打眼细细品鉴着她喜爱的这张脸。
夜里虽有些痛楚......可他真的好会心疼人。
她杵着脑袋在一旁瞧他惊慌失措的穿衣裳,戏谑道:“眼下尝了豺狼虎豹的滋味,你觉如何?”
哪里还听得见她说什么,他此番清醒过来,知破了清规,是如是我闻、是离色、是离相、是贪欲、是阿修罗,是万千个思绪念头涌上心头,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口中念着罪悔之词,檀木珠碎落一地,惊慌的扑在地上拾,不知拾的是珠子,还是那些个戒律。
瞧他慌张,阿曜也不忍再逗弄他玩儿,撇着嘴打了个响指,那盘虬卧龙纷纷退散至土壤中去,任由他落荒而逃。
隔日,小肥啾又回来了。
金乌立在扶桑枝头上,眯着眼养神,知道肥啾回来了。
因为从那树洞里传出嘚瑟的小调......
平素里也懒得搭理她,可今瞧着这死丫头这么开心,难免心生好奇,便从枝头下来落在洞前。瞧这肥啾今个儿心情好,竟在收拾她那乱麻窝,一边儿哼着小调,一边儿把她藏的私房宝贝大珍珠拿出来擦得锃亮锃亮的。
“做什么这般得意?”
肥啾这才发觉金乌,她将大珍珠擦亮了摆在自己那多宝阁上,左右摆弄赏看着,春风满面:“我今日心情极佳,把这些个物件儿都拾掇拾掇。金乌,你说漂亮是不漂亮,这也是元元送给我的,我待会儿收拾完了,打算上天宫去找食神要些好吃的给他捎了去。”
金乌恹恹的,又问:“做什么这般得意?”
胖胖的雀脸颊子添了一抹红,她神秘的对金乌笑道:“你过来,我悄悄与你说......”
他一脸不耐烦,可还是朝他挪了一二。
“我与你说......”阿曜欣喜的凑上来说悄悄话。
可金乌听了,只脸色骤然一变,愈发的铁青。
阿曜尚未发觉,两翅捧着脸庞,是羞涩又得意的:“他好生结实,嘴唇也软软的,我好喜欢他那臂弯抱着我呀——”
“谁教你这么做的!”
凌厉一声将肥啾吓得一哆嗦,傻愣的看着他。
“你不要命了是吗?”
顿时将金乌气得满脸青红,他心底万分焦灼。阿曜整日里游手好闲,做甚么事全凭自己的心,素来肆无忌惮,不知个厉害关系,反害得他全权为她担心了,金乌气得说话都打颤。
圆胖子无端给凶了,回不过神来,唬得愣在那弱弱的望着他。
实在气煞金乌.......这死胖子简直无法无天,竟敢与人有肌肤之亲,她生而异于常人,倘若被发觉了,该如何?
月老从前来拔了阿曜的银尾巴,就嘱咐过金乌,定要每日寻肉油虫来喂她,金乌虽不知为何如此,可仍照做了,区区几个月后,她那原身长得越发肥胖,走形得实在厉害,哪里像个鸟雀,好似一个大雪球,金乌才明白了月老的用意。
“真是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