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月惊恐地坐起身,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小素?!燃灯!”
她着急地呼唤侍女点灯,但是无人应答,白梦月听见爪子在地面上的摩擦声,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没有人不讨厌老鼠的,更何况是妖鼠?
她可是听说了,张大人被妖鼠吃的只剩一副血架,李思仁更是在梦魂香中被活活吃光。
这么惨烈的死法,白梦月想想就害怕地发抖。
“来人?!!人都死哪儿去了!!!”
黑暗里视野不好,她更加害怕,但如今没办法,只得亲自下床去点灯。
她连忙拉开床头屉子,从里面摸索出火石子点燃,战战兢兢地摸索下床,什么东西擦着她的裸露在外的脚踝急速略过,白梦月惊叫一声,火石子掉在地上。
白梦月拼命地跺脚,又赶紧蹲下身去捡火石子,飞奔到烛灯边点火,刷一下站到凳子上,速度之快,完全不像往常那副袅娜姿态。
烛火莹莹发光,白梦月看到屋外支出一只脚,这绣鞋是小素的!
白梦月恐惧落泪,她看到桌子上袅娜生烟的熏香,立刻将茶水泼上香炉。
又是黑影蹿过,白梦月这次瞧见了妖鼠的模样——
这老鼠不知吃什么长大的,膘肥体圆,滚圆的肚子擦在地上拖行似的,尖牙暴露在外,口涎低落,老鼠爪子也比一般的鼠大,尖爪更锋利。
更多的老鼠聚集而来,围绕着椅凳跑动,白梦月更加崩溃。
疑心生暗鬼,白梦月这几日天天吓自己,完全没注意聚集起来的老鼠根本没几只。
她用桌子上的杯子茶盏不停地砸地上的老鼠,乒铃乓啷响成一团,即使闹出这么大的声音,护院也没有上来。
难不成傅之远真要用同样的办法对付她?
白梦月将灯油泼在地上,灯油倒地后燃烧起来,老鼠们惊叫避开,很是怕火。
白梦月趁此赶紧跳出老鼠包围的圈子,向屋外跑去,连鞋掉了也忘了拿。
她逃跑间回头,见老鼠紧跟在她身后,更是慌不择路地往楼下跑,一些老鼠甚至直接沿着栏杆跳下,直接飞扑到白梦月身上。
白梦月时不时被从天而降的老鼠砸到,心中更加崩溃,来不及思考里面不对劲地地方,一路惊慌地跑到门前,一把打开门!
然后她眼前一黑,兜头就被黑布袋罩住头打晕。
等她再次醒来已是白天,她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被捆地死死的,完全动弹不得。
脚尖在地上摩挲,踩到一些枯枝干草,发出断裂声,白梦月揣测这是不是在什么柴房里?
下一秒,她脸上的布袋被掀开,全身黑衣的杀手出现在她眼前。
她扫视周一一圈,窗户被木板死死封住,墙壁上是各种刑具,这是私牢?!
唯一的光亮是墙壁上的一束火把,白梦月深深呼吸一口气,感觉呼吸间都是木柴的霉味。
“啊!!!!!”隔壁牢房里传出痛苦的嘶叫,于此同时还有老鼠的吱吱叫声。
白梦月紧张问道:“你们这谁?要干什么?”
“你把芙蓉蕈卖给哪些药铺了?还是说,把种植芙蓉蕈的法子告诉其他人了?”杀手将短匕贴上白梦月的脸颊,她瞬间紧张地绷直身体。
白梦月偏头躲避刀尖:“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别装傻,老实交代。”刀尖在白梦月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白梦月最关心自己的脸,尖叫着躲避,但她越多这刀尖反而越贴近。
“是谁派你来的?得罪傅府你们就等死吧!”白梦月色厉内荏地朝着黑衣杀手大声威胁。
黑衣杀手嘲讽一声,露在黑色面巾外的眼神冷漠。
白梦月见对方毫不在意,甚至将匕首贴在她另一侧脸上作势要划下。
“等等!”白梦月换了脸色,讨好道:“大人到底是何人,为何要抓民女?你说的那些东西,我真的不明白。”
黑衣杀手冷笑一声,掏出一张口供放在白梦月身前,“大人追查了许久芙蓉蕈的事情,你跟李思仁里通外合,掏傅府家底的事情已经确认,还是老实交代,给自己留个全尸吧。”
白梦月大声反驳:“有人诬陷我!我从没做过这些事情你让我跟大人说!我要当面对质!”
黑衣杀手似乎有些同情地看着她:“你若说出下家,便是赎罪,什么也不说,无非是受些折磨再死,何必呢?”
白梦月的发髻本就凌乱,疯狂摆动挣扎下更是散了满身,她突然觉得不对味儿起来:“什么意思?什么叫何必?”
难不成傅之远是想卸磨杀驴?他找到了别人来替代她?
白梦月还来不及深思,杀手又换了一把短锯,随后他半蹲下,扯下白梦月脚上的袜,将锯齿压上她的脚,作势要割。
白梦月惊恐大哭:“别别别!求求你!我真的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