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她自己都又愣了愣。
也不知是不是这个身体的缘故,在听到眼前的人好像与自己大伯陈华相识之后,她心中的感觉竟有些复杂,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她好像……很高兴于这件事
而且这里面的高兴不是因为他们可能找到了关系,可以解决目前的困境了,而是对方真的认识她的大伯,而且与她的大伯竟是好友。
明明之前那么紧张,此刻却真像一个受难的女郎遇到了相识之人,忍不住去依赖亲近,并不自觉的与对方诉说那个大伯。
文士看着陈琪,注意到了她的安静。
他看着小姑娘那张脏兮兮的小脸,重新仔细上下看她,可能是已经确定了她的身份,看着她这狼狈的样子,看着看着,除了对小辈的怜爱,竟慢慢生出火气了。
只是作为稳重之人,他没有太过表露这样的情绪,而是这气压着,对她安慰般又道:
“我也听他提起过你这个唯一的小侄女儿的,当年你出生时,玉鸣还特意为你起字,翻遍书页,写了整整一页的纸。”
玉鸣是这里陈华的字。
说着他又叹了一口气,道:“你大伯多年未成婚,膝下的小辈就你一个,想来也是将你当成他的女儿一般看,可惜他多年未归家,你估计也没有见过你的大伯几面。”
陈琪低了低头,回道:“是。”
和现世一样,明明是最亲的大伯,除了少时亲近,长大后基本没见过面,关系就这样莫名的远了。
而她自己的记忆里大伯陈华虽吓人,看着很凶,但对她明明应该是很疼爱的,却不知道为什么长大后就仿佛比陌生人还不如。
“不过你怎么遇到了这样的祸事,你的兄长陈冲就没再去寻找吗?竟让你一人寻去长安?”说着,文士不由皱起了眉头,明显对那陈冲十分不满。
随后文士又看着陈琪松了一口气:“也幸好你被人所救,万幸啊万幸,不然……”
陈琪捏了捏自己脏兮兮的衣裙,盯着自己已经走破了的秋花翘头履,心中有些闷闷的,她喉头哽了半响,终仍是回道:“定是有寻的,但可能错过了吧。”
文士冷哼了一声:“就算寻,但也肯定没有花费多少心力,你都一路向长安而来了。如果没遇到我,接下来还得吃多少罪?你一个女娘,万一又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若让玉鸣知晓……罢了罢了……”
说着他又挥了挥手,不再继续言语上面的话,而是转而又道。
“既遇上了,就是万幸。追究这些已是无用,况且我一个外人,也没什么立场去追究。”
文士看了看陈琪后面一圈等待着的人,微皱了皱眉。
“只是你不能一人在外行走了,接下来就跟我一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