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时候，从记忆里跳出的龌龊画面，让神月夜下意识就想躲开或者攻击，但比身体本能更深，灵魂深处的某种意识又压倒性控制住她，任由张佳乐握住她的手，从后背穿过她的腰，把她抱进怀里。
苏黎世的夏天温度适宜，神月夜只外面一件衬衫，里面什么都没穿，衬衫透气性又很好，隔着薄薄一层布料，张佳乐埋在她小腹的呼吸几乎没有阻隔的喷洒在皮肤上。
又热又痒。
几乎马上，她胳膊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但张佳乐动作很规矩，手臂穿过她背后掌心扣在她腰侧，没有随意乱动，也没有乱摸，仿佛只是想困住她抱紧她，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或者让自己钻进她怀里。
只僵硬了两秒，神月夜身体放松下来，她低下头，张佳乐头顶的发旋印入眼睑，他发质看起来很软，柔顺的坠下去，过长的部分松松垮垮扎成小辫搭在脖颈间，小辫下是从后衣领露出来的脊椎骨，随着他低头的姿势微微凸起，比周围皮肤都显眼。
有点想摸。
她心想。
她的左手还被张佳乐握着，十指相扣的握法，掌心抵着掌心，每一根指头都和对方贴在一起。
没有试图挣脱，神月夜右手轻轻举起，用指尖拨开头发，摸上那几颗凸起的骨头，感觉像摸温润的鹅卵石，摸着摸着，手感太好，忍不住顺着脊椎的弧线，手掌钻进后衣领向下。
然后就发现抱着她的男人浑身一颤。
神月夜停下动作，迟钝两秒才反应过来她刚刚做了什么。
她把手抽出来。
又用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们正在做什么。
虽然最开始是她先伸的手，但张佳乐大神的反应同样很微妙。
想起先前经历过的事，想起陈怡和Alice所说的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她想了想，开口问：“大神，你想睡我？”
张佳乐抬起头，手还扣在她腰上，下意识反驳：“不是，”想了想觉得不对，又补充，“也不是不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神月夜忍不住笑。
张佳乐没说话，又把头轻轻贴在她身上，钻进鼻腔是很清爽的味道，掌心的温度也是热的，耳边甚至能听到心脏脉搏的跳动，呼吸间气流灌入心肺，微微起伏。
这些都是活的。
“想爱你。”他用很低的声音说。
不是想睡你，也不是不想睡你，但比起这些，每一次心跳，每一丝呼吸，率先涌进心头的念头都是——
想爱你，想爱你，想爱你。
出去之后，张佳乐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甚至隐隐有点后悔。
不管他们分析的各种原因对不对，但有一件事显而易见，现在的她确实不记得所有人，对她来说，他们都是些陌生男人。
刚刚把人抱过来的时候，居然没被直接甩一巴掌。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看着走在他旁边的人，张佳乐还是忍不住微微出神。
正在这时，他放在身侧的手掌忽然被人握住，神月夜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很快又放下。
“大神，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烦心事，但你看，大家都有不顺遂的时候，”她抬头看向他，语气轻松，“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