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套着一件深蓝色的夹克衫,靠在城堡大门的旁边,他的眼皮在阿斯托利亚接近时活泼地跳了几跳。“Salut ! Comment vas-tu(你好,最近怎么样)?”
真是给他面子了,阿斯托利亚偷笑着想。“看来你的英文退步了不少,弗莱明先生。”
伊恩凑近阿斯托利亚,将他的右脸颊贴在她的脸上,发出亲吻的声音;阿斯托利亚明白这是法国人表示亲密的“贴面礼”,她等着伊恩再来贴她的左脸,但伊恩走开了一步,看着淡淡微笑的姑娘。
“你今天看起来真美,利亚——我给你带了双手套,别着凉了。”
“谢谢。”阿斯托利亚穿上伊恩的手套,轻轻一笑。她已经习惯了伊恩叫她的昵称,就像他也从来没有用正式的“格林格拉斯小姐”称呼过自己,他的笑容允许了他跳过这一步——阿斯托利亚甚至不清楚伊恩知不知道自己的姓氏。
伊恩从门口弹起身子。“我记得今天,你说要给我讲讲你和那个格兰芬多朋友的故事?“
”我可没说要讲给你听。“阿斯托利亚轻笑了一声,”巫师的方式——眼见为实嘛。”她拉着伊恩踏进城堡的大门,“但在这之前,我还有几件事请你帮忙。”
“多么美好啊,”伊恩看着礼堂里的繁华感叹,“霍格沃茨的金色猫头鹰的歌声真好听……”
“你们不是有‘山林仙女合唱团’吗?”阿斯托利亚说——她已经不止一次听芙蓉·德拉库尔这么炫耀了。
“的确,但你们这里的声音我还没听厌。”
“哼,喜新厌旧的法国人。”
“是谁说的‘不要以刻板印象看待我’来着?”伊恩反唇相讥;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阿斯托利亚只能催他快些向上走。
“以艾波娜的名义,你们的楼梯也太难爬了……”
他们终于进入了五楼走廊的第三教室;笼罩在银色光芒里的冥想盆就在他们的面前,但阿斯托利亚却拉着法国男孩在一旁坐下。她拿出一个大的定温瓶,里面装满了她昨天从姐姐那新拿的药水——不过她一口都没有喝过。
“伊恩,你听过‘比尔博药到病除’牌药剂吗?”
“怎么,担心买到假货了吗?听说过,当然——这种药就是我们法国生产的,在全世界都很出名呢。”伊恩不假思索地回答。“但我还没有亲自用过,所以不敢保证对它完全了解……”
“那它有什么别称呀?”阿斯托利亚急忙问。
伊恩紧锁眉头,似乎正在他脑内的医药知识库里检索。“应该没有,除非是翻译问题?但你们的书里不也有叫比尔博的吗……”
阿斯托利亚困惑地点了点头。“比尔博”和“布洛尔”之间还是有很大差异的,不太可能被翻译成后者;而且既然这种药剂如此出名,应该也并不难找。那么,也许姐姐和母亲寻找的“布洛尔汁”并不是药剂本身,而是某种添加进去的药材。
“那你听说过,嗯,一种叫“布洛尔汁”的药材吗?”
伊恩又停顿了一会,阿斯托利亚紧张地看着他。
“好像没听说过……这种偏僻药剂的名称,我的记性也不是太好,抱歉了。”
“没事,我只是随口问问。”阿斯托利亚没有想到以魔药知识见长的伊恩也不知道,她本来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他的;现在她只好挠挠头,尴尬地站在原地。
伊恩拿起阿斯托利亚的定温瓶,对着瓶中褐色的液体左右端详了一番。“一大瓶’比尔博药到病除‘,”他打趣说,“看看就挺苦的……”
“这种药剂本来很苦吗?”阿斯托利亚问。
“嗯,有一些……虽然不是最激烈的那类,可能对于味觉比较敏感的人来说有点接受不了吧。”伊恩打量着阿斯托利亚的表情,“能让我喝一杯吗?”
”这个?“阿斯托利亚怀疑地指着药水。
“没错!”
阿斯托利亚莫名其妙的看着伊恩将药水倒满茶杯,兴奋的一饮而尽。
“亲自尝一口有时候比讲十分钟都奏效——这是我们那里的一句谚语。”伊恩咂咂嘴说,“告诉你吧,你这瓶药剂……”
阿斯托利亚紧张的抬起头。
“……和法国那边的味道几乎一模一样,也不算特别苦啦——别再担心买到假货了,利亚,我们的质量检查很严格的,比你们对坩埚的检验严多了。”
“好吧。”阿斯托利亚只好敷衍的笑笑;她习惯性地掏出装酒胶糖的盒子,但却被伊恩摆手拒绝了。
”我吃不了什么甜食。“
”你可是法国人……“阿斯托利亚自知失言,连忙住嘴。”好了,我们现在进去吧。“
踏出进入冥想盆的那步时,阿斯托利亚的心不受控制的“砰砰”狂跳;倒不是下坠的紧张感,她只是为再历自己记忆中的场景而兴奋——这与上回进入冥想盆完全不同,她不需要担心目睹超出自己预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