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起身往后面的一个小门走:“跟我来吧。”
天然犹豫着走进店里,只见那门又低又窄,里面黑洞洞的,很难不联想到一些可怕的传销组织,纠结再三,还是转头跑掉了。
这一路历经艰辛却毫无收获,天然郁闷地朝回走,等走到了下车的地方,却没找到返程的站台,一打听才知道,返程的站台竟然离了老远。来这里只有这一路公交,她只能无可奈何地继续走。天已经黑了,她没有想到下城区的夜晚这么黑,路上连一盏路灯都没有,路边大部分的店铺都关门了。她心下害怕,脚下走得更快。经过一个汽车客运站时,路边冷不丁地有声音响起。
“美女,坐车吧?”
天然吓了一大跳,仔细一看,客运站的出站口停了几辆出租车,车门开着却不开灯,只能隐隐约约看到车上似乎有人。
“美女你到哪去,我送你。”刚才那个声音又问。
天然不敢答话,脚步愈发快了。
见她不回答,那个司机居然反过头来骂她:“你是聋子还是哑巴,跟你说话没听到?”
天然平白无故被骂人了却不敢生气,而是害怕地跑了起来。所幸前方百米处就有一个岗亭,她气喘吁吁地跑了进去,里面两个保安正在聊天。
“师傅,请问208路公交车站怎么走?”天然焦急地问。
那两人上下打量她,其中一人不急不慢地用手往外一指:“就在那,正在开的那个就是208。”
天然回头一看,果然有辆车刚从站台出发。她长呼一口,说了句:“谢谢!”
那保安却笑道:“不用谢,现在开的这一辆就是末班车。”
“啊?”天然来不及思考拔腿就去追车,可惜去晚了,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开远了。
她垂头丧气地回到岗亭问:“请问这里回上城还有别的车吗?”
“没了。”
“啊?那怎么办?”她像个傻子似的问别人。
“怎么办,我送你呗!”另一个保安调笑着说。
“真的吗?怎么送呀?”
“我骑摩托车,你坐我前面呗!”他说完,两个保安对视着笑了起来。
天然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将辫子一甩,掉头就走。
她不知道路,就沿着马路一直走。这里太偏了,马路上隔一两分钟才有一辆车经过。她借着车灯的光往身后看,后面应该是没人,她才放下心来,放慢脚步。
下城区的夜又黑又静,耳边只有蛙叫和蝉鸣,间或夹杂着“叮,叮”的细微响声,像是金属碰撞的声音。金属碰撞的声音?这偏僻的马路边杂草丛生,路上车辆稀少,极远处才能隐约看到楼房的踪影,怎么会有金属声?那声音像是带着某种节奏,不远不近地跟在她后面,她的心被攥紧,那声音每响一次,她的心就震颤一次。她一面加快脚步,一面留神分辨,惊觉那竟是人走路时,身上挂着的钥匙串碰撞发出的声音!是那个司机还是那个保安?她回头看,可身后只有浓浓的一片黑。她把心一横,干脆跑到马路中间,要是有人从背后扑过来,那就直接找辆车撞上去!
就这么提着个胆子边走边回头看,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前面有家24小时便利店。她像是漂泊许久才游上岸的落水者,瘫坐在店前的椅子上,就这么坐了一夜。第二天天亮,她起身离开时,看到了身后的墙上贴着一整面海报,海报上印着那个改变了她命运的比赛。
“天然姐?发什么呆呢?”杭杭的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没有啊。”天然回过神来。
“是在想杜肯吧!”笑云八卦地笑。
“我哪有!”天然本来不想的,被她一说倒真有点想了,“逛了一天了,我们回去吧。”
三个人拎着大包小包往回赶,经过地下通道时,突然冲出来一个流浪汉,对着天然叫“老婆”。三人被突如其来的骚扰吓得紧紧抱在一起,流浪汉见她们害怕,反倒更兴奋了, “老婆老婆”地喊个不停。
他只是叫喊,人并没有走近,天然她们稍稍冷静下来,感觉这人应该是精神有些问题。
杭杭问:“怎么办,要不要报警?”
“算了,要是闹大了被狗仔发现又不知道会怎么写。”
这种情况天然之前遇到过几次,每次都被秦方处理了。现在她没有经纪公司,不想惹麻烦,于是从包里抽出几张钱扔过去。
“你拿去买点儿吃的吧,别再跟过来了,否则我马上报警抓你!”
说完,她趁着流浪汉低头看钱的功夫,拉着两个女孩就跑。跑得太快,三个人反倒兴奋起来,差点刹不住车,撞到路上的行人,一时间惊叫连连,停下来后三人对视又笑个不停。
“其实我们没必要跑呀,我们三个人,还怕打不过他么?”杭杭说。
“就是,我一七二,比好多男人还高呢,就是单挑我也未必打不过!”笑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