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天命主角同行,不是故事,就是事故。 水上航行十几天,太平成了稀罕。夜黑风高,一伙歹心水匪闯上船打劫,汉子粗犷的嗓子叫嚣:“赶紧的,交出买命钱!” 外界混乱嘈杂,来者人多势众。舒光霁来到应今稚屋外,修长身影映在门上,沉声道:“姐姐是我,可有人来?” “没有,”应今稚穿好衣裳拉开门栓,如墨长发用簪子简单束起。“看一下阙水珍。” 房门开启,应今稚素衣清冷,淡香袭人。船内过道上的灯笼微晃,明明灭灭。白衣少年脸庞干净利落,长剑出鞘暗藏锋芒,格外有安全感。 舒光霁黑眸一闪,偏开目光,面不改色道:“紧随我身后。”他不放心应今稚独自一人。 应今稚颔首,安静跟上。抢劫到二位世界宠儿头上,打扰她睡觉的家伙们,做好被教做人的觉悟吧。 眼前少年又高又瘦,脊背挺直,宽阔肩膀不知不觉有了青年的稳重模样。应今稚不着边际地想,这几天,舒光霁有些古怪,还没有想通吗? 那日夕阳西下,船边气质冷峻的舒光霁柔情浅笑,温暖俊逸,少年侠气。岸边捣衣的清秀少女不由得停下了捶打木棒,面若霞光。 青春正好的风景,无意一眼,应今稚放下茶杯。舒光霁褪去阴郁沉闷的气息,如拂去尘埃的宝石,散发璀璨夺目的光芒。应今稚能预见,少年今后灿烂的人生,即使没她在身边。 四目相对,舒光霁发觉窗边女人欣慰的注视。少年挺拔身形一僵,像暴露小秘密的小狗惊慌呆滞。片刻后,舒光霁转过头,不动声色继续抓鱼。心不在焉的后果是,少年踩到湿滑的木板,脚下一滑猛地栽进河里,白色水花极为精彩。 “呀!霁哥,你怎么进水了?”阙水珍听到扑通的水声,趴在甲板边缘,“抓住我。”水面距离太远,少女的手不够长,又用上了剑鞘。 舒光霁浮上水面,闷声道:“不用。”他不可思议,轻功绝顶的人竟犯下不可能的低级失误。好在少年善泳,没出更大的洋相。 “舒少侠,游水可凉快?”梁飞逸不拘小节脱下外衣,整齐叠起放在椅子上。他兴致勃勃奔跑跳下,朗声道,“我来啦。” “彭!”青年潇洒入水溅起高高的水花,洒了阙水珍一脸。少女气的大叫,恨不得暴打他:“梁飞逸——” “阙女侠侠肝义胆,大人不记小人过。”梁飞逸在魔教呼风唤雨,霸气侧漏。此时,青年向少女讨饶无比顺口。梁飞逸朝阙水珍伸出手,眼睛放光,“拉我一把?” 阙水珍握住拳头,比划两下:“妄想,你有种别上来。” “不敢不敢,为女侠摘一枝花赔罪好不好?”梁飞逸笑容洒脱,反身游向河岸边大片淡紫色的花海。青年从孩童起不曾肆意玩耍,与阙水珍相识后,他莫名做许多不符合魔教少主身份的幼稚事,新鲜而有趣。 “想一出,是一出。”阙水珍气的笑出声,才想起泡在河里的少年,“啊,霁哥。” 舒光霁已退到另一边,手臂靠着大船,上方一条粗重的麻绳慢慢垂到身旁。 应今稚立在甲板上,垂眸看他:“上来,下次小心点。” 舒光霁安静仰起头,精致五官深邃湿润,如神秘清冷的美人鱼刚出水面。清俊少年光洁额头、面颊滑下水珠,光泽飘逸的墨色长发散在黄昏温柔水波中。 应今稚承认第一眼被少年惊艳到了,不论容貌还是气质。她莞尔轻笑,一本正经道:“今日运气不错,捕到一条大鱼。长得这么好看,舍不得吃了。” 阙水珍迷迷糊糊张望:“大鱼,哪里有好看的大鱼?” 舒光霁修长手指刚抓上麻绳,身体又慢悠悠沉了下去,仿若受惊的小兽。少年只露出鼻尖在水上,发梢下耳廓一点点红透。 应今稚第一次看不懂舒光霁的眼神。少年沉静如海的眸子黑白分明,一片危险的暗流汹涌,引诱人深深坠落。愣了片刻,应今稚弯身:“怎么了?”不会腿抽筋了吧。 阙水珍关切道:“要下去帮你吗?” “咕噜…”舒光霁唇边在水下冒气泡,红着脸浮上来一点,“无事,我等会儿上去。”凉爽的海水未能降下他脸上热度,剧烈的心跳震得胸前发麻。 少年后知后觉,落水丢脸了吗?应今稚失笑,舒光霁沉稳内敛,依旧孩子气的害羞。果然,是错觉。哪里来摄魂夺魄的美人鱼,分明一只漂亮小狗落水,狼狈湿漉漉,可怜又好玩。 “别玩太久。”天快黑了,应今稚叮嘱道。她不觉得严厉,少年也乖巧应下。 第二天,舒光霁莫名愈发的沉默寡言,对应今稚毕恭毕敬,彷佛敬仰侍奉神明。应今稚想起上次被讨好喝血,问舒光霁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