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炎热沉闷,骤然一声巨响,乌黑天空降下瓢泼大雨,雨声劈里啪啦。 电闪雷鸣中,原本热闹的客栈鸦雀无声。白衣少年生人勿进,冷酷威压之下武林盟一行人动弹不得,毫无还手之力。 “光霁,”应今稚嗓音清冷悦耳,不在意异样的目光,“雨停再走。” 舒光霁身形一僵,被外人激怒得忘记掩饰敌意。事关应今稚安危,他失却了冷静。白衣少年缓缓回头,星眸一眨春风化雨,丝毫没有震慑旁人的黑沉死寂。他不避讳对应今稚的言听计从,恭恭敬敬道:“好。” 多亏应今稚开口,凛冽杀气消失无形,众人摆脱窒息的阴冷感。他们暗暗松了一口气,狼狈捡起地上的长剑。方才出言不逊的雷包深深忌惮,浑身汗如雨下,脸色惨白彷佛已经死过一回。 乔文乐敬佩万分,产生了希冀。舒光霁名不虚传,年少有为夺得江湖第一。他为武林盟主,对坊川派挽回名声大有裨益。 “应娘子见谅,误会一场,我们绝无恶意。”乔文乐判断应今稚说话的分量之重,诚心诚意道,“舒少侠,可否私下聊聊?” 这群人不到黄河不死心。舒光霁犹豫看向应今稚,不放心她单独一人。 黝黑狗狗眼专注乖巧,怕一个不留神跟丢主人。应今稚心里失笑,按捺住摸少年脑袋的念头,坦然道:“去吧,我在水珍房里。” 应今稚漫不经心一眼,舒光霁发梢下的耳尖淡红,灵魂边缘被温柔触摸的酥麻痒意。 乔文乐默不作声等候,如同安分的局外人。四年未见,所有人都不一样了。应今稚神秘强大,冷若冰霜,淡漠的银眸对少年泛着一丝温和。 舒光霁无比敬重应今稚,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他又有超乎寻常的保护欲,彷佛女人脆弱易碎,容不得丁点伤害的可能。 应今稚欲上楼看阙水珍哭完了没,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应师妹,”药王之女月杉摘下帷帽,露出明艳容颜。她绮丽眉眼倦怠,安心笑道,“你们没事就好。” 武林大会那日,彦绥凶手的真面目被揭穿。他双手沾满血腥,杀害上百条无辜性命。他蒙骗了所有人,包括最信任他的师妹月杉。女人无法面对残酷的真相,选择独自离开。 回鬼市的路上,月杉听闻彦绥逃亡,身边的女子像极了应今稚。那人应是容貌相同的傀儡,连累应今稚挂上“助纣为虐”的恶名。 月杉寄信回坊川派,替应今稚解释清楚。她追踪彦绥的消息,决定亲手抓住男人和傀儡,还应今稚一个清白。 阙水珍的客房内,月杉饮下随身携带的清酒,表情复杂:“我担忧脑子糊涂的家伙对你不利,还好有光霁在。” 阙水珍美目红彤彤,梁飞逸不辞而别的伤心抛之脑后。少女非常气愤,她也要保护姐姐:“是谁冤枉姐姐?” 应今稚满不在乎:“几句废话,奈何不了我。”她不反感大家的维护,等抓到傀儡女人,事实一目了然。 月杉依靠在应今稚肩头,哼哼唧唧:“不行,我舍不得你受委屈。那个武林盟的人,我不会放过他。” 曾经,应师妹受彦绥欺负强娶,月杉在鬼市一无所知,醉生梦死。最终,她明白了麻痹自我,只会失去重要的人。 阙水珍坐在另一边,悄悄拉着应今稚衣袖,义愤填膺合谋道:“让他向姐姐道歉,澄清那些流言蜚语!” 窗户微开,时不时灌入风雨。应今稚对二人的小打小闹没意见,无奈道:“起开,你们不热?”一见面就贴着她,意外的粘人。 阙水珍脸红看天看地不说话,乖乖挪动椅子。小姑娘发现应今稚最近容忍度提升,悄咪咪得寸进尺。大意了,她以为姐姐不会在乎。 “就不。”月杉乐呵呵倒酒,死赖着不走。应今稚气质清冷,周身凉爽舒适。月杉蹭着应今稚颈窝,爱不释手把玩她白皙光滑的秀手,“小师妹冰肌玉骨,肤如凝脂…” 阙水珍在一旁羡慕嫉妒:可恶,她还不够厚脸皮。老天爷,谁来阻止姐姐被师姑占便宜啊? 一只名贵的醉酒猫咪缠住应今稚,蹭来蹭去撒娇。她耐心耗尽,推开女人额头:“月杉!” 门外敲响,听到应今稚的声音,舒光霁焦急推门而入:“姐姐?” 屋内三人神态自然望来,并没有危险发生。应今稚莹白的手如柔荑,一闪而过。少年瞳孔骤缩,立刻偏开脸。他脑海一片空白,仓惶退出门外:“我…我等会儿来。” 冷峻少年匆忙离开,绯红的面颊俊秀无双。天,舒师兄害羞了?阙水珍宁愿没看见这一幕,默默拉下应今稚衣袖。她迫不及待跳起来,像灵活轻盈的小雀:“我出去买点东西。” 月杉注意到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