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可是地府差役捉拿孤魂野鬼所用的法器?”
秦儒摆摆手,“非也!弱水,你想想,弃妇于酆都称之为落新妇,那生死门用酆都话来说……”
“便是……阴阳井!”
弱水觉得有些眉目了,可又了犯难:“魔都七郡,唯邯都有井,此去必定要经过冢都,且冢都魔君素来与酆都北铎不和,就算我们说自己是商人,拿到通关文牒也要个把月。”
阿志傻里傻气地接过话,说道:“更何况,魔都一个月,人界约半年,只怕那时殿下早被祝枝找到了。”
“你还好意思说!”秦儒给了阿志当头一拳,疼得小阿志摸着头转圈圈,“小鬼头,我阿姊脑袋不好使,也就算了。你怎么比她还蠢?亏你头上毛还长全喽。”
“绝对不能走冢都!”秦儒懊恼地摸摸额头,十分幽怨:“那冢都魔君是君冢,欢喜我阿姊多年。”
“当年为了追求我阿姊,这魔君可卖力了,足足写了一百来口棺材的情书。”
“一天一口,挨天儿地抬一口棺材放在长门宫外。我开门就见棺材,刚开始还挺渗人的,后来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那抬棺材的,也不再啰嗦,卸了货,喊一声‘你棺材!’就领赏钱去了。”
“那阵子,我老爹总铁青着脸。听说是仙君们瞧了那棺材,以为他身归混沌,写几千赋挽联来奔丧……”
“写情书几乎砍光了冢都的竹子,这魔君就不再写情书了……”
“后来,这昏君颇有炫耀他刀工的意思,竟然改刻石碑了,还是用绿翡翠刻的,四四方方,墓碑一个样儿,每天雷打不动地送来一块……我家门前那个绿哦,简直堪比东海龙王头上他媳妇儿跟他老爹搞上的那撮……再和着先前那些个棺材,真他妈绝配,就跟个坟场似的……”
“偏偏我阿姊那时情商捉急,压根儿没发黄豆芽芽,气得我老爹吹胡子瞪眼,啐了一口水,把那些棺材和墓碑冲走了。”
“那魔君知道了,在我家门前伤伤心心地哭了一个月,无果而去,从此秦家与这冢都便结下了梁子……”
秦儒仰天长叹,“真是风水轮流转啊……那时天地之间,我秦家独大,令这魔君丢尽颜面。现如今,我又去求他放行,你猜他是会帮我呢?还是会像当年北铎背叛阿姊一样,去九重天上告密呢?”
秋弱水闻言沉默,小阿志歪着脑袋瞅瞅两人,嘻嘻笑道:“阿志倒是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你还是别讲了。”秦儒瘪瘪嘴,“你可是阿姊身边的心腹,准会出一些馊主意,好阻碍我们前去寻她。”
阿志嘿嘿,摇头晃脑:“非也非也。”
“不管少爷抉择与否,阿志说了便是。”
“阿志曾于红楼读有一书,谓之《三界杂记》,中有一则,说的是这酆都魔君:‘大郡者,北铎也,曾为阴阳之井,贯通生死两界,后老魔君建都于此,改名酆都’。”
阿志见秦儒有在听,乐呵呵地继续说道:“我们所在的都城,上古时期是一荒泽,称为北铎之泽。”“荒泽之中,瘴气弥漫,历经千年,竟突生一肉球。此球硕大无比,异常坚硬。风吹日晒,肉球尽裂,蹦出七个小球,即后来的魔界七郡之魔君。”“其中,七球之中最大者,定都北铎,后改名酆都,并规定每代魔君继位,必弃旧名,以‘北铎’称之,少爷可知为何?”
秦儒摇头,阿志傻笑地更欢了:“少爷,蠢物也!老魔君此举,定是为了掩人耳目呗!”
“北铎之泽,即是阴阳井也,老魔君以‘北铎’作名,让人误以为这是魔君之名号,然实为阴阳井之出处!”
弱水似懂非懂,急忙问道:“如此这般,是为哪般?”
秦儒豁然开朗,低声笑道,“堂堂的酆都魔君,原来不过是一群守井人,枉我活了几千年,才晓得这层关系。”
“酆都有井,直通人界。”阿志眨巴着眼睛,睫毛像扇子一样闪动,“无须鱼纹镜,少爷和弱水姑娘也可以去到乌托了。”
秦儒眯着桃花眼,挑起眉毛:“我总算想明白了。六百年前那场混战后,但凡与此事干系的人、妖、魔俱灭,偏偏是这北铎与酆都相安无事……原来这阴阳井便是他同燧焱氏谈判的最佳筹码。”
弱水恍然大悟,“阴阳井联通生死,燧焱氏是怕北铎放出你老爹!”
“那……那淼淼拿着鱼纹镜去邯都,不会是为了通过阴阳井去到魂虚冢,带你老爹回来吧?”
秦儒摇头,“邯都之井是魔君堇晗所造,需鱼纹镜开启,只能往返于忘川与人界,根本去不了地下九九八十一层的尽头。”
“别忘了,九九八十一层之上是冥府,冥王的屁股就坐在那通道的入口,九九八十一层之末是魂虚冢,只有这酆都的阴阳井能够绕开冥王,从中段介入……不过,去往魂虚冢的路,凶险异常,无论神鬼,绝无活路。”
弱水叹息,“北铎绝不会告诉我们阴阳井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