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于她真的烧糊涂了。
窗外的树郁郁葱葱,绿意盎然,光影在树枝嫩叶的缝隙里闪闪烁烁,林美珍拄着脑袋瞧窗外,没一会儿就陷入了疲惫的小憩。
“把他放这吧。”
病房的门被推开,林美珍睡梦里惊醒,回头去看进来的几个人。
病房只有三张床,余照在最里面的一张,穿着一身迷彩服的青年人正抱着一个满脸通红的男生,听到护士的指示,便依言把他放在了房间中央的床上。
挎着包的女老师踩着高跟鞋,头发是时髦的大卷,一脸焦急地跟在后面。
“我现在去取药来给他挂水,你们留一个在这照顾他,另一个跟我去取药缴费。”
粉衣服的小护士语速很快地讲。
“我去吧,”女老师抬起手,然后就快步跟出去了。
迷彩服的年轻人看着整个人像是烧红的虾的男生,扶起来将他的外套脱掉,他就垂着头任人摆动,里面的纯白T恤早就被汗浸湿,紧紧贴在他的皮肤上,看着就觉得闷热黏腻让人难受,但此刻也没那么多讲究了。
将他军训穿的黄胶鞋也解开,整齐摆放在床边,门再次被推开,是那个时髦漂亮的女老师。
“林教官,真的谢谢你了。”
被叫做教官的年轻人脸色一红,急忙摆手,
“不客气,都怪我,没早点发现他不舒服。”
他将孩子的两条胳膊留在被子外,然后将他的被子掖好被角,
“那我就先回去了,徐老师。”
两个人客套礼貌地在走廊送别,直到徐老师再次推门而入,林美珍才出声打招呼,
“您好,您是清河一中的徐老师吧?高一五班的?”
“唉?”漂亮的年轻女老师瞧瞧林美珍,没有认出这是谁,又把视线移到了睡着的余照脸上恍然大悟,
“您是余照的妈妈吧?”
她连忙走过来站在余照的身边去看她病弱的脸,心疼地问,
“孩子怎么病成这样?这一波是流感吗?这个也是,”
她示意中间躺着的黑发男生,“站着军姿呢,突然就倒了,刚才一量体温,40.3度,我们都吓坏了。”
“我家这个也是,前天晚上就开始了,白天好一些,一到晚上这体温就高得吓人,烧烧退退,吃东西都费劲。”
正巧小护士推着车进来,徐老师去她身后看她给学生打针。
“这孩子怎么这么瘦?”小护士拎起他的胳膊瞧瞧,“青春期的男生哪有这么瘦的。”
徐老师认同,“确实是瘦。”
“但是这血管是真好扎,”小护士看他手背,他皮肤白皙,恍若透明,血管异常明显。
此刻躺着的孩子满脸潮红都是汗珠,水挂上去,徐老师拿起手机几次打电话都没人接听,她皱眉放弃,决定等会儿再打。
开始跟余照妈妈闲聊起来。
“我之前看了余照的成绩,”徐老师提起那如过山车一般的成绩有点好笑,“这孩子偏科有点太严重了。”
说到这个林美珍有些汗颜,“是,她数学特别差。”
“我之前纳闷,一个120分满分英语可以考118分的孩子,应该是很聪明的,怎么数学那么低,真的不应该啊,”
“那老师,您说我们是不是应该给孩子补补数学。”
“数学真的该上心了,至于补课这个事儿吧,现在都不提倡补课,”徐老师有点为难,“等开学了我跟数学老师说说,让她多关注关注余照,尽量靠学校上课往上提分,今年不是才高一吗?再等等她,要是下半年还是不见起色,再给她报班不迟。”
“您说得对,”林美珍点头。
徐老师感兴趣地问,“余照英语是怎么学的?能考这么高的分?”
说起这个林美珍也疑惑,“我们也纳闷,这孩子从小这样,英语分特别高,也没见她努力背单词什么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之前让她教教亲戚家的孩子学英语,她连那个语法?是叫语法吧?语法都分不清,我们问她那考试的时候怎么办?她说她阅读就算有不认识的单词也能猜出来是什么意思,读一读就知道选什么填什么,真的挺奇怪的,我和我家老余谁也不会英语。”
“嗯...”徐老师点头,“那这孩子就是纯粹适合学英语,悟性高。”
“嗨她呀,不行不行。”林美珍摆摆手,“之前她表哥试试跟她用英语对话,她完全不行,我们也不懂,读单词读课文都正常的,怎么一交流就憋着脸说得磕磕巴巴。”
这间隙徐老师的电话终于打通了,她连忙走出去打电话,回来的时候神色郁郁,感觉心情不太好。
“怎么了徐老师?”
“这孩子家长,”徐老师抬抬下巴示意,“好不容易打通电话了,说现在忙,没时间来照顾他,五点下班再来。”
林美珍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