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未出生的孩子,都没能留住她吗?”
顾江帆被问懵了,泪眼朦胧地说,
“女主就是为了男主而活的啊,所以男主不在了她也不想活了。”
“那她的牵挂还是太少了。”看到盛寻抱着书回自己的座位,她接着说,“要是她有年纪越来越大的父母,她恐怕没法死,你知道的,父母会越来越需要你,你不能自私的一死了之,只能挺着,更可怕的是,万一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你只能一边怀念他一边努力生活,连哭都要看着时间,自己躲在浴室的花洒下面偷偷流眼泪。眼睛肿着上班还要跟同事说,是昨晚水喝多了,水肿。”
顾江帆抽抽鼻子,“好可怕。”
“所以我不想成为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人。”
她说完又在心里吐槽自己,虽然她的状态跟要死要活也没什么区别。
“顾江帆,学着点吧,你看看你这恋爱脑。”王梓连忙戳顾江帆肩膀。
“你们不懂我们纯爱战士的世界。”顾江帆嫌弃地拍他手,
“你们俩一个理智怪,一个没头脑,心里有纯爱才怪,我还是能跟盛寻说到一起去。”
余照靠在墙上,感慨万千,“当理智怪比纯爱战士要痛苦多了。”
“为什么这么说?”
顾江帆将小说藏起来,掏出一本花花绿绿的杂志来。
“当个纯爱战士,那不管你做出什么行为,你都有合理的解释,我爱他,我愿意为了他奉献我的一切。”
“嗯哼。”王梓示意她继续讲。
“可如果你是个理智怪,你遇到了爱人,分析利弊,头头是道,结果呢,有时候明知道是绝路,明知道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却也为他义无反顾选择这条路,清醒着沉沦,这更可怕。”
晚自习下课,盛寻在人流里走在她身边,瞧见了徐老师正带着一对中年人上楼。
他们俩都穿着磨白的工服,外面套着紫红色茄皮的俗气羽绒服,走在徐老师身后有种手不知道往哪儿放的仓促感。
男的深蓝色帽子都没摘,在全都是下行的学生流里,扶住妻子颤抖的胳膊。
余照面无表情地与他们擦肩而过。
在经过中年女人时,从她五官里判断,这是陈欣雨的父母。
她父母在清河辖区内的县里工作,能短短两个小时就过来,想必是很在意自己的女儿的。
养女孩真的要比养男孩多花点心思啊。
想到这,她怅然若失地垂下头,自己家的小女孩可怎么办。
她在陈欣雨的事里,代入的视角其实是陈欣雨的妈妈,想到自己家的孩子她就不能对陈欣雨无动于衷。
“余照,你不快乐。”
盛寻在人潮拥挤里歪歪头,“我能做点什么吗?让你能快乐一点的事儿。”
余照伸手呼噜一把他柔软的头发,“你一个小孩。”
“你也是小孩。”
“我比你大好不好?”
“咱们同年,你9月,我12月,也没有大很多。”盛寻一本正经。
“大一天也是大,下次记得叫我姐姐。”
“我不要。”盛寻捏紧书包带,心里抵触,“我觉得我叫你姐姐怪怪的,我不要。”他重复。
“盛寻,硬气了啊,直接拒绝我。”余照打趣他。
盛寻后知后觉地摸摸脖子,跟余照嘟嘟嘴,虽没说话但是委屈得不行。
他是不会妥协叫姐姐的。
第二天,第三天,陈欣雨都没有来上课。
陈欣雨那组的值日生问徐老师她什么时候来,徐老师只是回复,“她生病了,需要住院,这个学期不能来了,你们要是干不过来就少干点。”
周二,正上着课,突然不知道哪里轰隆一声,打断了正侃侃而谈的老师。
大家面面相觑,盛寻奇怪地打开后门,伸头出去瞧瞧,又转回来神色复杂地说,
“水管漏了。”
“哦。”大家都当做小事儿见怪不怪地继续该干嘛干嘛。
盛寻又说,“是天花板的水管炸了。”
“什么!”
老师震惊地从前门往出看,学校的天花板一小块要掉不掉地悬在半空中,一根一米宽的粗铁管从空档里破开一个大口子,正汩汩往外喷着暖气的热水,黄黄的泥汤已经流到了六班的前门。
女生对气味儿敏感,大多都闻到了暖气水的蒸腾怪味儿。
“大家快把地上的东西都收起来!”老师连忙喊着。
2008年的十二月初。
发生了一件余照记忆里没有的事儿,那就是教室被走廊里爆开的暖气管道水淹了。
到处都是黄色的泥汤,踩在哪儿都是泥脚印。
管道就在六班的走廊中央,五六班是最先被水漫进班级的,大家收拾好东西就开始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