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依旧阴暗潮湿,长年无人打扫堆积的腐烂味刺鼻,每个牢房门前都有专门的天狗看管
江祈年带着沈清清踏过白骨来到榆苏苏面前,榆苏苏披散着头发坐在角落睡觉,粉色的衣服已经破烂发霉,地上是被打翻的饭菜,即便如此,嘴唇都口脂依然还在
妗宓在榆苏苏的对面,看见江祈年来,她破口大骂,吵醒了睡着的榆苏苏
沈清清被吓的不敢睁开眼睛,低下头掩盖自己早已浸湿都眼眶,可江祈年不打算停下脚步,他装作没有听到妗宓的声音,其实他现在最想看到的是辰溪,他想看看他现在的狼狈模样
辰溪坐在榻上,双眼轻闭在打坐
什么(那英脸),江祈年看着辰溪白净的衣服,脸上没有花,头发也完好无损,甚至看门的天狗也在睡觉
“辰溪!”
沈清清喊了喊他,他不紧不慢的抬起头,眼睛却还是闭着
“江夫人,凌霄圣君,辰某乃待罪之身,就不脏了二位眼了”
“说白了你就是不想请安吧”
“哎呀,被看出来了”
辰溪睁开双眼,不紧不慢的整了整衣袖,朝二人走去
“怎么有空来,难道一个颜潆熄不够你们头疼的吗”
听到颜潆熄,沈清清的眼睛野不由得浮现愤怒
“这种小人物,还轮不到我们动手”
辰溪看向回话的江祈年
“那你不是也受伤了,我猜你自己对付不来,去请天帝了吧”
江祈年握紧拳头,准备给辰溪一耳光,辰溪笑眯眯看着江祈年的双眼,一动不动
“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嘛”
江祈年顿了顿,没有说话,怒目圆睁的看着他,沈清清牵住江祈年的手
“这个牢里,关过颜潆熄的表哥顾云一,凑巧的是,我每天晚上在梦中,都能听到他跟我讲话,你猜他都说了什么”
“不想知道”
江祈年放开沈清清的手愤然离去,就这样把她都在一边拂袖而去
“辰溪,我怕”
沈清清的确害怕,但她不该跟辰溪说
“害怕就跟上去,现在还来得及”
“辰溪,我知道你聪明,神机妙算,我只想活着,我怀了他的孩子,至少,孩子是无辜的我求求你告诉我,天界到底能不能赢,我不会说出去的,哪边能赢,我就投靠哪边,我只是想给孩子一条出路,哪怕你到时候把我杀了都好,就算江祈年该死,可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啊”
沈清清声泪俱下,就差要跪下来,一双眼睛溢满泪水,抓住辰溪的袖边泣不成声
“快走吧,我……”
话没说完,沈清清噗通一声跪下来,扯住辰溪的衣角
“哪怕,哪怕看在我们小时候的友情上面,辰溪,我求求你了”
辰溪没有再说话,撕下被扯住的衣角,随后回到榻上继续坐着,沈清清见不起效果,哭的小声,显得更加隐忍,见没有用,不多时,她摸索着墙壁离开了
辰溪因为是王,所以和榆苏苏他们不在一个地方,沈清清走后,辰溪摸着天狗顺滑的毛发
渭水边上,天族驻扎地内,几人也了解到了情况
“原来现任魔君从前也是跟我一个官任的,那我还是去套个近乎吧”
“司命,不可胡闹”
司命是个小孩子模样,体格虽小,穿金戴银一样不少,虽也苦恼为何长不高,只能劝自己因为全用在脑子上了
天帝问司命
“可有良策”
司命摇摇头,如实回答
“凶多吉少,新任魔君不容小觑啊”
“依我儿之见,天界必有此败?”
司命还是摇摇头
“非也,只要父亲用的好,儿臣自有办法赢”
司命的诞生同江祈年一样,都是天帝的造物认,江祈年出众于武力,司命出众于智力,只可惜一山不容二虎,曾经天帝有多看重江祈年,如今却都分给了司命
“渭水的水质不同东海,虽是从东海引进,前有不周山遮挡,后有旧址蓬莱岛坐镇,引进渭水的水早已没了实质作用,魔君带兵肯定不全是魔兵,其中东海的兵擅长水战,魔兵擅长沙战陆战,唯有空中无人带领,我们的人可于水中观察海兵,瞭望台观察陆兵,再由空中的人遮掩埋伏,其次需要注意的是,父亲需要亲自久攻,可能需要耗时耗力,等到对面的兵减少一半,撑到我们去支援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