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没事,就是看着吓人!”
路上,欧若拉徒劳地辩解。
两边的高尔和克拉布抬她就跟玩似的,高尔甚至分出一只手跟走廊里的朋友打了个招呼,被麦格教授用羊皮纸卷成一个筒拍了手背,警告他专心做事。
自从欧若拉被强行按在担架上抬出变形课教室,走廊里就爆发出新一轮议论。
最危险的魔药课沦落到被抬出来的个例都鲜少——斯内普通常会考虑到所有受伤的可能性,然后提前配备出解药。
魁地奇训练、比赛、飞行课或者高年级魔咒实践课……这些大家也能理解。
但区区二年级学期第一节变形课,能有什么危险?还让麦格教授脸色那么不好?
变形课刚下课的学生马上被高年级们围住盘问第一手消息。
二年级的欧若拉·瑞菲尔德再次被顶上霍格沃兹热搜榜首。
“我劝你待会说实话。”西奥多忽然冷不丁说了句。
“啊???”欧若拉正愁要找什么借口搪塞医疗翼女王。
“你该早点来找庞弗雷夫人的,你上午前两节不是没课吗?”赫敏也在旁边数落她,“这么重的伤,是昨天晚上摔的吧?昨天晚上回休息室凯蒂还抱怨,你们好多人都被巴多克撞倒了,要我说你昨晚就应该……”
欧若拉灵光一现,对啊,怎么把这事忘了,她昨晚不是摔过一次吗?可以……
西奥多在旁边冷冷地哼了一声,看着某姑娘打小算盘的模样警告道,“对于你来说,在霍格沃茨没谁能比院长更适合做靠山,你懂我的意思吗?”
“……”欧若拉觉得这个话题略有危险,她决定装傻。
“虐待未成年巫师在全世界都是违法的。”西奥多见她不接话,以为小姑娘心存顾忌,“无论谁,无论在哪,你懂吗?亲生父母也不可以,其他麻瓜更不可以。”
“这没错,《未成年巫师保护法》的第一百一……”赫敏法律条文随口就背,经她这么一打岔,医疗翼近在眼前,西奥多一直在观察欧若拉,从她墨镜下露出的半张脸,他始终没看到令人满意的态度转变,男孩紧抿着唇。
“怎么了?米勒娃,”庞弗雷夫人迎上来,目光锁定被抬着的病号,“怎么是她?发生什么了?”
“摔倒了,扭伤了脚,还有这两个孩子,你帮忙看看有没有事……波比,你过来这边一下,我有话跟你说。”麦格教授把庞弗雷夫人拽到一边嘀嘀咕咕。
“咣”一声,斯内普教授踹开医疗翼的大门。
不用德拉科和布雷斯出声提醒,也不用看那高出常人一头的光影,仅凭周围压抑的低气压,欧若拉就知道是她表舅大人驾到了。
“来得刚好,西弗勒斯,我正要替几个孩子做检查。”两位女士的悄悄话告一段落,庞弗雷夫人指挥着“力工”高尔和克拉布帮忙把欧若拉扶到一张病床上,然后一层层拉上周围的帘子。
“脱衣服,孩子。”庞弗雷夫人从床头柜翻出一套缩小过的护理套装,里面有崭新的病号服、手套和托盘,光听那托盘和床头柜碰撞发出的声响就让人头皮发麻。
“全脱掉。”庞弗雷夫人回头见欧若拉只脱掉了袍子、挽起裤脚,出声提醒。
“夫人,我只伤了脚…”欧若拉小声抗议。
一声冷哼穿透厚重的布帘,威胁意味十足。
“……”欧若拉只得乖乖听话,帘外等待的人一时间只听呼吸和衣服布料摩擦的窸窣声,紧接着——
“梅林!!”医疗翼女王敢用她柜子里所有的珍藏药剂作赌发誓,这小姑娘身上的伤绝对不是一两次摔倒导致的,最起码挨了不止一次揍,因为两条腿上有的伤痕已经泛起快痊愈的紫红,而有一些还很新,甚至不少都叠加在一起。
除了胳膊和脖子,她肩膀、后背和腰上也有些几乎痊愈的痕迹。
“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弄的?”庞弗雷夫人从围裙的布兜里掏出个药瓶,坐到欧若拉身边给她检查伤口。
“真没……”欧若拉多想把墨镜摘下来,让庞弗雷夫人好好看看自己那双目光真挚的眼……
“Just answer.”阴冷丝滑的两个单词渗透进布料,吓得小姑娘一哆嗦。
“在家的时候,我因为想提前适应看不见的生活,戴上眼镜总会摔倒或者磕碰。”顾忌在场除了斯内普的各类闲杂人等,欧若拉硬着头皮给出她认为最合理的借口,“妈妈给了治跌打损伤的药膏,所以其他地方都好了…但腿上抹完不舒服,也不疼,就没抹。”
其实她说的也不完全算谎话——这刚开学第二天,可信度较高。
庞弗雷夫人检查过小姑娘身上的於痕,除了肿起的脚踝,剩下的她只需要抹抹药就能解决,甚至不用耽误她下午上课。
何况腰腹上的那些痕迹已经淡得不需要再多做治疗,看得出受伤当初经过良好的处理和保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