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嗯,指控…”福吉不断翻弄文件,半天都找不到想要的那张,“第一案的指控…”
“第一案,被告欧若拉·沐·米斯兰迪尔,”阿米莉亚接替福吉念道,“原告指控内容如下:被告在行为意识自主的情况下,二月十五日下午约两点五十至三点二十之间蓄意将校外成年巫师引入霍格沃兹魔法学校,故意伤害致使马尔科姆·麦克达夫·巴多克重伤昏迷;又于五月二十六日傍晚再次将索尔·沐·米斯兰迪尔引入学校休息室,对马尔科姆·麦克达夫·巴多克投毒导致后者至今生命垂危,并于同天下午…”
阿米莉亚抬头看了眼厅中间坐着的欧若拉,顿了顿继续说道,“…恶意将马尔科姆·麦克达夫·巴多克从校天文塔顶推落至黑湖,综上,控告内容涉及校园暴力、故意伤害以及蓄意或冲动谋杀未遂。因原告方三名证人拒绝出庭作证,请问原告是否还有其他佐证补充?”
一番话听上去严谨公正,她甚至没有率先给欧若拉申辩的机会,直接把主动权交给老巴多克,但老巴多克对此不满意。
欧若拉了然,阿米莉亚在帮自己试探巴多克剩下的牌,虽然没必要这样做,但这份情她领了。
“我质疑他们三人改变初衷的公正性,”安诺雷特并不上当,“在开庭之前,我听闻今天早些时候米斯兰迪尔约见了我的三位证人,我有权质疑这期间她用某些不光彩手段使我的证人改变心意。”
“我也听闻了一些传言,所以我有权质疑巴多克先生在开庭前用不光彩手段逼迫他人出庭,”欧若拉前半句温文尔雅,说到最后一个单词时突然抬眼,语气猛地冷冽下来,“巴多克先生,倘若你再不以敬称称呼我,我将当庭诉求平等待遇——我不需要坐在台上,那么,请你坐在符合你身份的地方。”
她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空地。
安诺雷特脸色阴沉下来,居然敢让他坐犯人的位置——还没人敢这样跟他说话。
“‘听闻’?米斯兰迪尔小姐,法庭是一个严肃的地方,空口无凭,”老巴多克将头转向证人席,“我对英国法庭公正程度的信任达到了新高,因为就在开庭前,威森加摩陪审团兼魔法部资深成员之一,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女士向我透露,我的三位证人及他们的家人,即同样在魔法部任职的弗林特先生、希格斯先生和普塞先生,在魔法部公共新闻处主任帕尼特·特拉维斯先生的办公室举行了较长时间的私人会谈,参与者还有卢修斯·马尔福、帕特里克·诺特,以及米斯兰迪尔小姐的监护人——据我所知身为霍格沃兹重要教职员工、马尔科姆所在学院院长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卢修斯眯起眼,斯内普伸手拦住他,所有人目光投向被点名的几人,帕尼特、帕特里克等人目光尤其危险地看着坐在陪审团靠前的乌姆里奇。
乌姆里奇脸色难看极了,她原本算计着给自己未来多铺条路,于是在跟代表团的对话中“无意”透露了此事,当时巴多克话里话外无不表示自己领了这份人情并不会向外宣扬,受这件事影响最大的只有米斯兰迪尔,至于希格斯、弗林特等人,他们本不该知道是谁做的……可巴多克不仅直接把事情摆在台面上,还点名道姓地把她供出来——乌姆里奇绝不愿意与马尔福、特拉维斯等家族的掌权者闹掰,但现实容不得她反悔,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无论今天的审判谁赢谁输,她已经把他们得罪了个透。
最重要的是,马尔福、特拉维斯他们代表的不止自己家族,这些人背后是英国甚至欧洲最顶流的势力……
巴多克毫不在意乌姆里奇怨怼的眼神,对他来说今日一战是最重要的,其余所有人都可以在必要时刻当作弃子丢掉。
老弗林特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
欧若拉垂眸不语,看得一群人心急火燎。
“就我所知,你提及的这几位都曾受过类似指控…食死徒,不是吗?”威尔金森睨了魔法部众人的坐席一眼,扬着头,“滥用黑魔法、蓄意谋杀……”
“这些指控都被认定是不成立的!”福吉脸上的汗多得像被泼了一盆水。
“不成立…谁说得准呢。”与阿米莉亚同级的麦克达夫嗤笑一声。
“威森加摩禁止无关人员在非准许情况下发表言论。”阿米莉亚声音冰冷。
“事实上,根据我们的资料,米斯兰迪尔小姐的另一位证人波比·德文特·庞弗雷夫人与多位疑似食死徒成员关系密切,尤其帕尼特·特拉维斯先生,倘若情报无误的话,这位夫人曾作为关键证人出庭为特拉维斯先生摆脱食死徒的指控吧?”老巴多克咄咄逼人,“同时,我们也查到这位夫人与已故的米斯兰迪尔先生关系暧昧。”
关系暧昧?这话要让妈妈听见说不定会扒了他的皮,不过欧若拉忙着控制大厅里的魔力元素,暂时没空搭理巴多克。
庞弗雷夫人举起手,“我申请辩护。”
“驳回,”威尔金森勾起笑容,不亏他们把这群人的资料查了个底朝天,他转头对右侧的福吉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