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利亚姆激动地撑着桌子,伊万德不知打哪掏出一副眼镜,凯莉不愿意跟几个男人挤在一处,嫌弃地皱着鼻子,那边比较年轻的阿尔克特和斯莱德已经翻桌子凑到镜子跟前了,后来还是乔安西叫来家养小精灵,给大家每人发了一个放大镜。
他们的举动看得人发笑,欧若拉心里盛满成就感,这是极具开创性的想法,她敢打包票,放眼整个英国巫师界,有这个念头的人没能力实现,而有这个实力的又比不上她的头脑。
最新这张地图是前两张的叠加,新区域中心豁然是破釜酒吧和欧若拉刚刚圈定的三家店面,东面偏南是拓展出的“新对角巷”,以小部分建在地上、大部分藏于地底的方式,向考文特花园与查令十字火车站方向蔓延出蛛网一般的社区网络,相邻的东北角绘着大片灰色和黑色地带,多半藏匿地下,绕过泰晤士河转角,向东及滑铁卢桥(Waterloo Bridge)另外分布着面积较小的灰色区域,而以莱斯特广场与托腾汉宫路两站地铁连线为中轴,查令十字街左侧标记着不同颜色的问号。
在寻找心仪店面时,欧若拉发现对角巷的店铺拥挤逼仄,即便这样仍然供不应求,许多商贩不得不在街上摆摊,稍大的店铺全部是家族产业,对于年轻人来说,他们毕业除了去魔法部和商铺打工,想靠自己创业只能窝在家里做产品、靠邮寄积攒第一桶金,纵然,巫师可以用魔法解决大多数问题,而且为了更好地隐藏于麻瓜社会,他们选择生活在人烟罕至的地方,每半个月、甚至每个月花半天时间去伦敦或霍格莫德采购,不仅衣着打扮停留在中世纪,认知和生活方式也定格在“麻瓜需要乘坐马车”的年代——暂且不谈吸引外国巫师,本国在大城市见过世面的混血和麻种巫师有多少愿意留在魔法世界?这样的巫师界如何发展?
“沿对角巷从头走到尾用不上半小时,只这一条小小的街,真的能容下十年、几十年后的巫师商业圈吗?”欧若拉曾这样问过哥哥,现在,她把同样的问题摆在他们面前。
容不下就要找出路,是被社会发展推着走,还是提前做好规划?
“对角巷本身坐落在伦敦最繁华的街区,尤其往泰晤士河这边,考文特花园、查令十字车站,”欧若拉手指朝右下方滑动,“商业区分为露天、室内,我们可以利用地下通道连接断开的街区,只需避开麻瓜建于表层的地铁、管道和地下室,这些地方,”欧若拉指着地图上分散的灰色部分,“靠近火车站的位置适合修建旅店和饭店,人口增多,飞路网的审批进程会相应变慢,不方便骑扫帚或乘坐骑士巴士的巫师可以学习乘坐麻瓜的交通工具,临近车站、桥洞的地方是最乱的,黑色区域是我预计出现的‘翻倒巷’的替代品,除了河岸,比较大型的地下生意应该会向白厅…魔法部的反方向发展,”她指着东北角大片出现的灰黑色地带,“麻瓜在这里的地铁线路没有沿岸那么密集,在地下发展是很不错的选择,当然了,这部分人不会服从指挥,我们需要一些策略,博克家族在翻倒巷地位很高,我们可以暗中组织那些有规模的店铺先行搬过去…或者开个分店。”
欧若拉歪着身子在地图东北角写上“博克”,想了想,又加上一个“斯卡比奥”,“这个人在翻倒巷生活过很久,他们这些人是最熟悉情况的,我不敢纸上谈兵。”
对面几位颇有深意地看着欧若拉,她的所有规划都建立在“血统至上论”倒塌的基础上,也就是说…在米斯兰迪尔夫人的预言里,伏地魔卷起的下一次战争注定是失败的。
“不要这样看着我,”欧若拉淡定地回视,“我希望大家一起合作吃到最大块的蛋糕,但你们却考虑着厨子被杀死的可能。”
“蛋糕配方摆在这,我们可以杀死谋害厨子的人,然后找新的厨子来制作这个蛋糕,”斯莱德贴在镜子前,说话时镜面沾染上雾气,叫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小可爱,这张地图的庞大计划短时间内执行不了吧?你为什么不先自己留着?不怕我们过河拆桥?”
这个计划属实震撼,他们年轻时或许尝试过更大胆的想法,但没人能够真正突破巫师界“远离麻瓜”的枷锁——如此看来,战争是最好的机会,倘若在伦敦推行成功,他们有望举一反三,在其他国家的其他城市拓张巫师版图。
这不只是眼前的一份蛋糕,如果学会配方,他们可以生产更多“蛋糕”。
“不用试探我,做出预言的人已经死了,遗留的预言仅供参考,我不怕告诉你们实话,”欧若拉失笑,“我不怕厨子被杀死——我不想、但我很有可能死在成年之前,我必须确保有人能在我死后干掉那个‘谋害厨子’的凶手,预言里提到会死的人是我,不是我哥哥,所以这块蛋糕必须顺利做出来,”说到这,她同样凑到镜前,一字一顿地问,“亲爱的格雷维斯先生,这么大一块蛋糕摆在面前,如果那种情况真的发生,你、你们所有人,会纵容凶手撕毁配方吗?”
斯莱德没有回答,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欧若拉拽了这么多顶流和潜力股入伙,布的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