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皇子争吵的时候,柳倾玉和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自己找了相熟的人去说话。 她视线时时关注着那边,见那边的风波停息了,她便把注意力完全放在眼前了。 承王和齐王两人都在找寻着柳倾玉的身影,赵泽世关注着她,想看看她究竟能做出什么来。 柳倾玉正执起茶壶往素银的杯子中注入茶汤,给身边的女子分着。 “不知本王是否有幸品尝柳小姐亲手煮的茶?”承王已经在柳倾玉身后站了有一会儿了,见她没有注意到他,这才出声提醒。 柳倾玉道:“给殿下一杯的话,臣女这里就不够了。”她早就知道承王在她身后,只是故作不知罢了。 承王在这群女子中间坐下,笑道:“无妨,本王再等等。” 柳倾玉不动声色挪了挪地方,同时把手里的一只杯子放在承王面前,笑道:“好啊。” 她挪开这一点距离,在承王看来,只是为了方便动作,在那些女子看来,却是柳倾玉在避嫌了。 煮过茶后,柳倾玉一点儿也不想在承王身边待着了,她推脱开了承王,自己一人往小路尽头的凉亭走去。 她倚在凉亭的贵妃靠上,看着一个人从旁边的小路走过来。 “殿下。”她对走过来的赵泽世行礼。 赵泽世颔首,然后在旁边坐下。 “柳姑娘,你现在做的事情,你是要最终的结果还是只想体验这个过程?”他不知道他该不该插手,怕坏了柳倾玉的事,但一直不问,他又憋的慌。所以才有了现在这委婉的一问。 柳倾玉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也不知道赵泽世问的是不是她所想的那件事情,因此垂眸陷入了思考。 还带着些凉意的春风从夹道的小路吹过来,让两人都清醒了些。 她明白了,赵泽世自然是知道她在干什么才会专程来问她。 “我希望结果能如我所愿,同时我也很注重过程,我想他们知道,我不是任由他们拿捏的。”她认真说道。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赵泽世的心完全被她牵引着。他知道他说得有道理,可他不能放任柳倾玉做下去了。 “柳姑娘,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做,好吗?”承王和齐王眼下虽没有反应过来,可并不意味他们会一直糊涂下去,若真到了那一日,柳倾玉处境便危险了。 柳倾玉正要拒绝,就听到赵泽世继续说道:“我所做的一切计划,都会找你商议,你同我一起,便不要以身犯险了。” “好。”她自己也知道她所做的事情危险,若能和赵泽世一起,胜算便会多上几分,也不必把自己搭进去。但是,之前的布置总得有个收尾,她做完这些,就收手。 赵泽世见她答应了,眉眼间似冰雪消融,连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都带上了笑意。 他声音愉悦,“那,便先祝我们合作顺利。”赵泽世走到石桌边,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柳倾玉。柳倾玉从他白玉般的指端接过杯子。 两只瓷杯轻轻碰撞,发出悦耳的声响。 “祝我们得偿所愿。”柳倾玉说道。 听了这句话,赵泽世眼中的笑更浓了。得偿所愿,他所愿,唯有那至高皇位和眼前美人。 柳倾玉抬腕间,那只银丝累成的镯子露了出来,衬在她嫩白的胳膊上,美的移不开眼。 她看到这银镯之后,一下想起来她还有问题要问赵泽世。 “殿下,我上次试过这镯子,威力很大,它有次数限制吗?”柳倾玉自上次试过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像制作这么精巧的机关,每用一次肯定都是有磨损的,只是不知道次数限制在了多少次。 赵泽世上次走到匆忙,忘了和柳倾玉说这些,听她问起,便道:“的确有次数限制,我已经尽力把它的磨损降到最小了,这只镯子大概只能用二十五次。” 他还在研究图纸,想让这镯子的磨损再低些,或是换用其他耐磨损的材料。二十五次,在他看来还是不够。 “这么多!”柳倾玉惊叹道。 她一直以为这种机关能用三次五次已经顶天了,之前还一直为她试的那一次而可惜,觉得白白用掉了一次机会。 赵泽世撩起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腕,他腕上戴着一只漆黑的镯子,那镯子除了颜色与柳倾玉腕上的不同外,其余样式完全一模一样。 “我教你怎么用。”他说。 柳倾玉往他身边凑近了些,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带着草木清香的药香味儿,很是好闻。 不知怎的,她下意识问出一句,“殿下如今白日里可会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