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台山的三天,是赵悦目前为止的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白日里,他们一起赏花、捉鱼,夜幕下,一起赏月、谈心、相拥而眠……所有的俗务都远离,世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二人。
曾经遥不可及的那个人,此刻就陪在自己身边,软语温存,言笑晏晏,他的双臂如此有力,他的怀抱如此温暖,这一切都是如此真实,让人心安。
赵悦想,莫不是自己前世拯救过银河系,方有了今生的梦想成真?
若不是必须要回去复命,她真想永远住在这里。
花冲为她建了这个地方,最后也没有如愿和她一起入住,没想到,却促成了她和展昭感情的突飞猛进。他如果地下有知,怕也是后悔的吧?
想到花冲,她心中也有隐隐的悲悯。如果不是命运曲折,花冲想必不会如此。
不过,再想到那些受害的女子,又觉他简直就是死有余辜。
离开时,赵悦颇有些恋恋不舍。
展昭看出了她的不舍,安慰她道:“待成亲后,我们再来这里,可好?”
“嗯。”赵悦点点头,又认真地补充道:“展大哥,我不舍的不是这里,是在这里与你……与你一起的时日……只要有你在,天下之大,哪里于我都是一样的!”
展昭微笑:“我知道的,我亦是如此。”
二人回到寄养马匹的山民家中,谢了他们一些银两,随即便启程回开封。
同样的日夜兼程,心境却与来时不尽相同。
双人单骑,另一匹马跟着跑。
去往开封的路,很长,长到盛满了他们无数的欢笑与甜蜜;去往开封的路,很短,短到仿佛只有一瞬间,就将他们又带回了纷纷扰扰的世俗。
临近城门,赵悦坚持从展昭的马上下来,换乘到了自己的马上。
展昭只是笑,并不说什么,却笑得赵悦小脸儿通红,嗔道:“你、你不要笑了!”
展昭长臂一伸,就将她捞回到自己的马背上,搂在身前,微笑道:“别怕,悦儿,我带你进城。”
赵悦何尝不想如此,光明正大地与他走在阳光下,让世人都知道他已名草有主。可是,万一父王与两个哥哥下朝回来,在街上偶遇了她俩……一想到那种场景,她就不寒而栗。她这样先斩后奏,父王即便再宠她,怕也是会被气死的。万一再迁怒于展昭,那可真就是得不偿失了。
所以最终的结果还是按照她的坚持来,在场的所有活物中,明显能看出开心的,只有展昭的那匹马。
回府后,二人向包拯复命。花冲既已自绝,开封府便拨了一部分官银,安抚了受害者家属。斯人已逝,银钱买不回人命,也只是聊表心意罢了。
此案完结。
赵悦刚刚回到西院,就见到夭夭慌慌忙忙地冲出来,拉着她往外就走。
“你干嘛?”赵悦奇道。她一路奔波,正想好好沐浴休息一下,冷不防又被拽住往外跑,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快回王府!今天早晨府里传来消息,王妃卧病……”
听得母亲生病,赵悦跑得比她还快,飞身上马一路奔回了南清宫。
还好,王妃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
赵悦心下愧疚,自己十余天未回府中请安,连母亲生病都不知道,是以让夭夭回开封府知会了一声,只道自己要侍疾尽孝,请假几日。
三五日后,王妃身体痊愈,赵悦便想回开封府。
王妃不舍:“悦儿,你现在都快把开封府当成自己家了,回一趟南清宫,反而像办差,好不容易住两日,这么快就想走。”
赵悦笑嘻嘻搂着母亲道:“母亲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是想把悦儿扫地出门不成?竟说南清宫不是我家!”
这个球踢得好,一下倒成了王妃的不是了。
王妃气笑了:“我倒是想把你扫地出门,改天就让你父王找个人家把你嫁了。”
赵悦连忙道:“那可不成!悦儿还小,还想多侍奉爹娘几年呢!”
“还小还小,你看别的王府,郡主像你这般大时,哪有不成亲的?”
“母亲怎么忘了?襄阳王府的小郡主,与我一般大,她也没成亲呀!”
“哎呀,你听话能不能听重点?你怎么不看看别人家,净看那个与你一般瞎胡闹的!”
“嗯嗯,我知道了!我先走啦,下次母亲再教导我!”说完,不管王妃在后面如何叫她,只管一溜烟出了南清宫。
王妃丝毫无法,只能感叹“女大不中留”。
赵悦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展昭了,实在思念得紧,也不知展昭是如何思念着她,简直归心似箭。
回到府中,东院却静悄悄地,一个人都没有。
她还以为展昭去巡街了,一问王朝方知,原来那天她匆忙离去,不久后,展昭家中来了人,一路奔波,报信于他,其兄病重,让他速速回家探视。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