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车驾远去,包拯与公孙策均是默默无语。
此番,确是闯了大祸。
只是,公主伤情突然恶化,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算了,必得查找出原因来。
“药没问题,是学生亲自煎的,又由展护卫亲自送去……难道说,这院有人偷偷进来过,往碗里加了东西?!”公孙策自言自语,一念及此,他与包拯二人俱是一惊,对视一眼,忙命人去将方才的药碗拿来。
包拯有些焦虑,道:“可惜我们想到的太晚了,只怕那碗已是被有心之人处理掉了。”
公孙策也是后悔,方才若是第一时间想到此一节,现下又怎会这样被动?
是以,当派去的衙役匆匆忙忙赶回来的时候,二人俱是没有抱任何希望的。
谁承想,衙役果真捧上了一个碗来。
二人一愣,对视了一眼,公孙策接过,凑到鼻端仔细嗅了嗅,又转向包拯,点了点头。
是方才那个碗没错,而且药里并未被人加入东西。
只是,碗的嫌疑一洗清,这个迷局反而更加扑朔迷离。
所以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一向机敏善思的公孙策,今日也卡住了。
同他一般晕头转向的还有王马张赵四人。
王朝等三人从南清宫回来后,便同去探望赵虎。
赵虎尽管没有性命之忧,也是结结实实挨了一房梁的。见他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三人不仅没有嘘寒问暖,反而忍不住打趣道:“这回受的伤,真值了。”
之所以这样讲,皆因进门时便看到了守在赵虎床边的洛樱。
洛樱刚刚给他喂了药,将碗放回桌上后,一回头,便瞧见他正痴痴地盯着自己,视线相接时,赵虎不由红了脸,目光闪躲,道:“辛……辛苦你了……”
她脸上也泛起微红,张了张口,正想说什么,便瞥见正进门的三人,忙起身掩饰囧态,道:“你们先聊,我去厨房看看,粥好了没……”说罢,不等回答,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出去。
被打趣的赵虎也不恼,只是嘿嘿地笑,笑了半天,方才发现不对,这三人并不似平日里那般,尤其是张龙,素日里聒噪得要命,走到哪里都是话多声大,往往人没到声音先到了,现下倒好,蔫头巴脑地找了张凳子一坐,便不再说话了。
“怎么了?”赵虎奇道:“我这伤虽说要静养几日,倒是也不算太重,哪里这么容易死了?你们一个个哭丧着脸给谁看?”
王朝与马汉对望了一眼,王朝微微抬了抬下巴,眼神示意马汉来说。
马汉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道:“今儿这事,你必是想不到的。”
展昭深夜回府,先去书房向包拯禀告查案进展。
今日进展并不顺利,想是昨夜刺杀失败,太师府上下皆如临大敌,许是下了封口令,任凭他怎样打探都无甚大的突破。
公孙策捻须思量,道:“庞太师府内已知邵君蘅被我们救回了一条命,事情既已至此,接下来,他们就只能与开封府硬碰硬了。将邵君蘅灭口是他们的第一步棋,还好我们将他藏了起来,昨夜刺杀大人,也许是遍寻不着人之后的狗急跳墙。”他想了想,又道:“大人毕竟是朝廷大员,若是真的为人所害,则此事必定上达天听,即便一时半刻查不到他们的底细,此事定然也会扰乱他们的计划。故此,学生以为,昨夜之事,短期之内是不会再次发生了。”
包拯与展昭听他所言极有道理,俱点头称是。由此,眼下只需继续将邵君蘅藏好,便可暂时令太师束手无策。
至于接下来的博弈,便要看双方的布局与实力了。
既然事情不急于一时,加上天色已晚,展昭内心又记挂着赵悦,遂告退。
包拯似是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展昭到得西院,却见一片黑灯瞎火,想是悦儿已经睡着了。本想就此离去,心中却实在不舍,告诉自己,只悄悄去看一眼,她既是有意瞒着夭夭,必是无人服侍,也不知道她的伤怎样了,如若不管不顾自去休息,他委实心中不安。
来到房前,手刚搭上门扇,刚要推门,一种奇怪的感觉袭来,展昭不禁心中一慌。
他没有听到熟悉的细微呼吸声。
来不及思考,一把把门推开便进了房。
房内一片黑暗,清冷,尽管未掌灯,他却凭着良好的夜视能力看清了屋内的一切。
床上没有人。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如此慌乱。
悦儿受伤未愈,本该在房内休息,这是去哪儿了?
心,一下就空落落的,失去她的恐惧感凭空出现,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了他的心脏,让他一瞬间喘不上气来。
深呼吸几次后,他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这是开封府,不会有人凭空消失。
冷静下来后,他转身出了西院,去了王朝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