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祾和赵祺来看望她的时候,是她苏醒三天之后。
赵祺还未进房,声音便先到了:“悦儿,悦儿怎样了?”
赵祾的声音紧接着传来,音量明显小了许多:“你这么冒失,万一悦儿在休息,也被你吵醒了!”
“我想她了嘛,她睡了也必得叫她起来……”
“醒着呢,哥哥请进来吧。”
“瞧瞧!”赵祺笑,边走边问:“悦儿,身体可大好了?”
进得房来,赵悦早已迎候着,见二人进来,遂恭谨行了一礼,笑道:“多谢两位哥哥关心,已经好多了。”
赵祾奇道:“悦儿,今日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行礼……”
“无事献殷勤……”赵祺嘻嘻笑道:“说吧,又有什么事想求着哥哥?”
“瞧你说的,非得天天怼你你心里才痛快?两位哥哥于百忙之中,特意拨冗来看望,悦儿心中感激,无以言表……”
“悦儿,”赵祾头皮发麻,赶紧打断她,急急解释道:“不是哥哥迟迟不来,实在是因为前几天出外办差,一直不在开封……”
“大哥,你这样忙着解释,很容易让我觉得,我是一个斤斤计较、小肚鸡肠之人,似是即将挟怨报复……”
“你不是吗?”赵祺取笑道:“你哪次对我笑能有好事?这次竟会行礼,弄得我心中属实不踏实……”
“二哥此话差矣,我们兄妹一母同胞,兄友妹恭,理应相亲相爱、互帮互助才是正理。”赵悦歪歪脑袋,挑了挑眉,自然地说。
“先说好啊,这回是父王关了你,我俩也没法把你放出去。”两兄弟都是七窍玲珑心,又怎会看不明白她的意图?
赵悦有些泄气:“这么明显吗?我已经很委婉了……”
赵祾笑:“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觉得呢?”
“既如此,那哥哥可猜一下,如若当真不能出府,悦儿可会善罢甘休?”
“你可别闹啊!”赵祺见她认真了,也收了嬉笑的神色,道:“父王这次是真生气了,你在开封府受了伤回来,他已经放话,如果你有事,他定要拆了开封府。你能安然无恙,算是开封府的运气好。你现下尚未康复,若是强行出府,或是在家里闹,父王不忍责罚你,必会迁怒于开封府,到那时,你想保护的人,怕也是保不住的了。”
赵悦见他神色郑重,冷静下来想了想,也不得不承认他言之有理。可是难道就此与开封府,与展昭永不相见吗?若是放在从前,她随便翻个墙,也能偷跑出去,但这次受伤以后,她恢复得一直都很慢,现下轻功是施展不出来了,强行出府又难以实现,否则真担心连累了开封府那帮人。究竟要怎么办才好?想到此处,她不禁左右为难,落下泪来。
见她哭了,赵祾和赵祺有些慌了手脚。印象中,除了被赐婚那次,妹妹已经好几年未曾哭过了。
赵祾忙忙给她递上帕子,劝道:“悦儿,这又是何苦来?开封府日子那般清苦,你从小备受宠爱,金尊玉贵,怎能受得了?真不知展昭有哪里好,竟让你如此牵肠挂肚……”
“我就是喜欢他,若是从此再见不到他,我……我……”赵悦的眼泪止不住,大颗大颗往下掉,掉得两兄弟忍不住心疼。
“罢了!”赵祺见她流泪不止,心一横,对赵祾道:“大哥!悦儿认准的事,什么时候改过?从小便是如此。咱俩不帮她,还能让她去找谁?”
赵祾皱着眉头,思索良久,最终认命地叹了口气:“当你俩的大哥,我怎能独善其身?父王若是知道了,有什么惩罚,我来担着便是!”
三人商议已定,事不宜迟,等入夜时分,王爷夫妇已就寝,便开始了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