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朋友
周六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前,在考完试后的短暂周末临近,无论成绩好坏,同学们对于渴望解放的心都是一样的。
F4围在教室后面,讨论着放学后一起去打篮球;女生们各自约好闺蜜,去学校外共度良宵或是一起留宿;胡显昭被刘老师叫走安排任务;田野则是和于玟波一起站在室外的走廊,两人笑得花枝招展。
金赫奎单手拖着下巴,看着窗外两个美丽的背影,桌面上摊开的习题本一字未动。
不久后,上课铃声响起,胡显昭跟着刘老师走进了教室。她先是开起表彰大会,让胡显昭颁发各种奖状,以示鼓励。
“语文之星,田野。”
“数学之星,徐绣。”
“……”
只要是年级排名前四百的同学都有奖状,还有进步超过一百名的同学也有。看着讲台上上下下了总计二十多人,金赫奎却只关心能放学的铃声何时响起。
“好了!那么接下来,我要宣布一个好消息——”刘老师故作神秘地停住,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全班屏息凝神地等着她公布。
“运动会!”一旁的胡显昭不等老师揭晓,就迫不及待地喊了出来。
全班像是油入炸锅,瞬间沸腾了起来,讨论的热火朝天。
“别太兴奋了,大家!”刘老师笑着,“下周四,学校将举办三天的运动会!”
“是不是没作业!”简自豪问道,随后引发教室内一阵笑声。
“那当然是……yes。”刘老师看着他,又气又笑。
“这个好消息宣布后,我们就来进行我们今天的班会。”说完,她示意胡显昭拿出一打信封,分发给每位同学。
“每个同学,都写下自己对于未来的期望,然后交给我保管!放心,你们写的东西不会给别人看到的,等到十几二十年后回来,我再还给你们!”
手中的笔动了又放下,金赫奎的思绪凌乱如缠成一团的耳机线。这么多年来,母亲一直告诉他只要读好书就行了,所以他也从未认真地考虑过自己的未来,面对这张空白的纸,像是触及到人生未曾踏足的空白,渴望迈出第一步却又茫然无措。于是他索性,干脆就空着,一字未写地塞回信封。
待到下课铃声一响,教室里的几位同学如箭飞射远去,其他人也纷纷作鸟兽散。
“金兄,晚上一起去校外恰饭不?”胡显昭带着赵礼杰,站在课桌前问道。
“哦哦,好的。”
“行,不过我要先去操场运动运动,你先和小杰一起吧。”
一旁的赵礼杰睁大着眼睛,对着金赫奎一眨一眨的,仿佛在卖萌。教室人只剩下几个女生在写作业,金赫奎也懒得待在这,便打算带着小杰在校园逛逛。
两人正准备出门时,却遇到了迎面走来的金泰相。他脸上带着淤青,眼镜片碎了一块,径直地走来。金赵两人见他似乎心情不佳,连忙从分开,金泰相便气势汹汹从两人中间穿过。
他是和谁打架了吗?
金赫奎想着那脸上的淤青,猜测可能跟之前在寝室提到的那个人有关。但他人的私事与自己又有何关系呢?金赫奎不愿多掺和,便看着一脸懵的赵礼杰说道:“走吧,先陪我回寝室拿下手机。”
另一边,金泰相来到校园的湖心亭处,湖曲折的桥廊上站着位少女,她似乎正在等待着谁。
“让你久等了。”金赫奎走过来说道。那少女原来是于玟波。
“也没等多久。倒是你和他的事,处理过了?”于玟波没有看向来人,而是靠在勾栏,看着湖里的鱼儿自在游弋。
“唉,越处理越糟。”
她看了眼金泰相脸上的伤口,笑道:“看出来了。”
“作为朋友,我从来不是他最在乎的那个。但作为仇人,他肯定最恨我了。”金泰相叹气,背倚着栏杆。
“自作自受。”于玟波抛下这句话,一脸严肃地说:“昨天,高天亮来找过我了。”
金泰相脸色一变,关心地问道:“他说了什么?”
“说下星期的运动会上,他必定会赢过你,拿到短跑冠军。”
“他还是……”金泰相苦笑。他们三人高一在同一个班级时,高天亮便一直想当众战胜自己。但高一的运动会因为金泰相没有报名,两人错失了对决的机会。
“你刚才碰见他时,他没有和你说吗?”
“他要我去参赛,我当然直接拒绝了。然后他就一拳打过来。”金泰相说道,摸了摸脸上的伤,无奈地笑了。
“这样……真的好吗?”
“我,也不想这样……”
金泰相垂着头,想起从前,他和高天亮是一对多么志同道合的朋友。
“他讨厌我,就一直讨厌下去吧。”他望着身旁的少女,试探地问道,“他是不是还在……”
于玟波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