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看见一个男人,带着少年走进了小巷,他们起了争执,于是那个男人抽出了藏在后腰的刀……”
你似乎还能看见 那场景,男人抽出刀,穿着带帽卫衣的少年被他摁在墙上,第一刀捅进了柔软的腹部,少年闷哼一声因为疼痛蜷缩了一下,却嘲讽得笑起来,他说“废物,只能做到这样一点程度吗?”
他看起来高高在上,骄傲的不可一世。
于是第二刀落在脖颈,他说不出话,却依然不屑一顾的,傲气的眼神看那人,仿佛那人只是个可笑的蝼蚁。
男人问少年为什么看不见他的爱。
你蜷缩在箩筐里,听着他们的话,却想笑——爱?把人置于死地的爱吗?
笑死人了。
走出警局,路灯也熄了,天已经蒙蒙亮起,远处的天际丝缕光辉漏下来,真是早晨的早晨,有些冷,风吹过来让人忍不住打哆嗦。
你忽然想到了川上富江同学,川上有一双像黑曜石一样的,很透彻不带杂质黑白分明的眼睛,和现在的天际很像,都是冷冷清清的,孤傲的样子。
你不喜欢和人对视,视线交叠是一种很别扭的感觉,仿佛什么都掩盖不住,内心的想法也会透露,
——却也难免被那双眼睛所吸引,
谁能拒绝一双永远高傲仿佛千百年也不会风化的眼睛呢。
出于对美好事物的珍视,从一个陌生人的角度客观出发,你希望那个黑发黑眸的少年永远保持骄傲。
算是世事无常吧,他居然死了,还被你碰见了。
你在心里默默道,果然,美貌单出,是灾难啊。
心里有些难受,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是看见美好事物流逝而自己无法挽留吗?
——是第一次看见有生命在面前逝去,而弱小如你却束手无策,只能在事后做些无意义的事吗?
——是仿佛看见了自己吗,如果是你,在面对这样的危险一定什么都做不了的,会哆哆嗦嗦的哭与求饶,永远做不到川上那样即使这样危险也还依然骄傲吗?
——或许只是作为一个来到这个世界的意外,看见这样一个特殊时忍不住多看几分吗?
——可能,也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吧,作为一个受害者的同学。
请了一天假期,理由生病,痛快的睡了一觉,第二天去了学校,你知道,你难受早了。
一定是这个世界坏掉了吧,为什么人死了,但人还完整的在学校享受同学的追捧呢。
不等你吓哭,你绝望的发现你被吓早了。
……救救你,川上富江同学,他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向你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