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更是大有裨益。”
“……但他不让我加糖。”
吴忧有些暴躁。
“别这样,”桑榆微笑的替她拂过耳边的碎发:“说的好像你根本就不会偷偷往里面加似的。”
……
只能说桑榆对吴忧的了解已经入无人之境。修炼十分了得。但吴忧晒够了太阳,困意上来。许姑姑早已让人搬出了一个紫竹堂躺椅出来。
铺了薄薄的一层柔软的暖被,躺椅旁边的托盘中正放着冒着热气的白瓷碗。里面是黄黄的药汁儿。
许姑姑忍着笑招呼:“姑娘,快来喝药了。”
……
桑榆走过蔷薇花墙。出了玉清殿,沿着右手边巨大的石砖径直向东而去。这宫里恐怕也只有吴忧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让神医久等了。”
“没事儿,”薛神医不在乎的打了个哈欠:“闲着也是闲着,太医院那些事儿我才懒得管呢。唉,话说回来,这个皇宫我就不该进。让你们弄的左也为难,右也为难,里外不是人。”
桑榆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罢了,”薛神医自己倒先泄气了:“你可别告诉我,你从未给他诊过脉,不知道她的真实情况。”
“我的确给她诊过脉,可是却没有取血研究过。的确是气息紊乱。,身体也颇为孱弱。可我只是想不明白。若是有好药撑着,好大夫瞧着难道还是会有陨落命运?”
薛神医一拍大腿:“这事儿啊,坏就坏在圣珠被她吸收之时,并未到达生死之关。圣珠之所以对你有用,是因为当初赌了一把的缘故。你当时的那条命,当真只是一线之间,何等凶险!当时能够救过来,那也是五五之数。
我就直接这么跟你说吧,若是没有圣珠这档子事儿。依着她的心性。就这么平平安安的也过的。可偏偏她当时只是短暂的昏迷。并非性命攸关,这就坏了。
对于这样的人来说,圣珠则是毒非药。如若不然别说他国的君主了。有着圣珠加持,北陌历代的国君那就应该长命百岁才是,怎么个个短命呢?足以见得圣珠启用需要决定的契机。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这孩子为什么到如今还算安然无恙的能够活着。关于圣珠,北陌流传着一句谚语。
若是觊觎圣珠则必遭诅咒,这也是历代国君从不敢碰的原因。”
“可是因缘巧合,谁又能定。”薛神医长叹一声:“我以前从不信,可是人老了,见的时候多了,也不得不信命。”
“这话从您口中说出来,倒有几分不真实。”
桑榆也坐下来:“我只是想知道,吴忧的血是否和我一样,百毒不侵?
可我很早便发现。她并不是这样的。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能让她受惊。
沾上了蜂毒,甚至比常人还要更敏感些。麻黄积食多用一点,都有些受不住。”
“所以说她还倒不如你!”薛神医接着他的话:“那珠子对他全无好处,已然在折损着她的寿命,至于她的血,我总觉得冥冥之中必有什么待着人解开。两个同时体内拥有圣珠的人却是迥然不同的结局。身为医者,哪有不好奇的。只是这事儿复杂,要不是多年的交情,我还真不想管。”
“所以就请薛神医看在多年交情份上,若是真的有所收获,请先告知于我。”
神医摸着耳垂上的小坠子。跃跃欲试:“好小子,不怕我去跟皇帝告你的状?”
“所以才说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也看在家母曾经对你的恩情上。”桑榆故意加重了后面几个词。
“这是挟恩图报了?”
桑榆起身施施然行了一礼正色道:“是请求。”
“请神医务必尽全力调理她的身体。”
薛神医一挪了挪屁股,毫不顾忌形象的拉着桑榆的袖子让他坐下来,一脸八卦。
“你这是对那丫头有意思?”
桑榆端坐游廊下的座椅上,长长的乌发,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圈。他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而是沉默了许久。
“我只是想着这世间有一个人是和我一样。我只是遵从本心的希望她应该有一个更为圆满的结局。应该是享尽人生乐事,不留遗憾的。”
“渡人渡己,这份心情实在是难得。放心,这点医德我还是有的,既然应下,必然会尽全力。”
桑榆再次谢过。
薛神医把玩着手上常年戴着的木沉香看着桑榆缓缓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感叹。天意弄人,就是动情也不要动在那丫头身上,既然两个人都是命运多舛,何必自寻烦恼呢?
难啊,这世界最无法尽如人意的,就是心念神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