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本殿,害得母妃受罚,本殿也受了陛下冷淡。这口气半天咽不下去,走!”
二皇子一拉缰绳率着众亲随往林中疾跃而去。
密林深处的水潭中。密杂杂的阳光从树叶的间隙泼洒下来。洒出一片片的形状不一的细小光斑。中间一蓬湾潭清澈见底,偶有游鱼在石缝边游动。一匹白马甩着尾巴,静静的吃着草。
大皇子坐在草丛边,背靠着一块儿被风打磨的棱角光滑的巨石,正捧着一本书来看。
“大哥倒是让本殿下找了许久。”
二皇子目光不善。见大皇子如此悠闲自得,心中更是不爽。
“大哥不去围猎,却在这里躲起悠闲来了。我大魏以武立国。大哥却半点没有继承老祖宗的遗志。”
大皇子看着书,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当不知是哪里来的苍蝇惹人心烦罢了。
二皇子将剑撂给了常随,上前几步一把夺了大皇子手中的书。
“大哥,咱俩可是还有账没算呢。”
大皇子叹了口气,看向一脸挑衅的二皇子目光清澈,不闪不避:“你想干什么?”
明明是不卑不亢的语气。却让二皇子觉得自己仿佛便是无理取闹的跳梁小丑一般。于是更觉得羞辱愤恨。
“你不过是个贱人生的贱种,居然敢攀咬咬于我。害得我母妃被禁足!真是好大的胆子!”
“孙贵妃被禁足又不是本殿的决定。二殿下若有不服,大可去找太皇太后或者是陛下求情。话说回来,”
大皇子言笑晏晏的上下打量了二皇子一番。
“孙贵妃一向侍奉在太皇太后左右。便连二皇子在太皇太后面前也算是说得上话的。怎么这一次倒是不灵了呢?”
“你!”
大皇子眸色冷淡,唇角微勾。轻轻道:“做人棋子就要有做人棋子的自觉,这样上蹿下跳的吃相难看,未免让执子之人觉得心烦。我劝你一句老老实实的扮好你的二皇子就好,莫要多生事端,否则哪天成了弃子,由云端坠落的滋味儿,怕是不会好受。”
“你说什么?你居然敢诅咒我?”
“我只是提醒。“大皇子面色平静:“要不然太皇太后也不会执意给父皇多选妃子了。”
二皇子目光不善。却不知想起了什么,忽而一转。
“大哥平日不怎么关注外面的事,可能还不知道。你那到手的鸭子怕是要飞了。方才在大帐之中。北漠执意要和我大魏联姻。双方各退一步,即便是不迎娶公主,重臣之女也可以。
王相自告奋勇。举荐了自家女和清北漠。”二皇子不由自主的拍着巴掌:“王相真是高风亮节呀。”
“你瞧瞧,他宁愿把女儿嫁给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不愿意嫁给一个无权无势的窝囊废。”二皇子志得意满:“不过大兄也别伤心。这次北漠带来的美人儿可不少呢。我那天还特意去看了。当真是健壮的很,就跟本殿□□的马驹一样,很是经得住骑。毕竟和北漠有着不解之缘,大殿下若要去挑,北漠大约也是很乐意结个善缘的。毕竟大兄这身体里可是留着一半北漠的血呢!”
二皇子心中冷笑,旁人不知,他岂会不知?虽然大皇子的身世在宫内是禁忌,可是他的母妃早就告诉他了,他是陛下的儿子,处处优秀却被一个宫女所生的人占了长兄的名字,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历来嫡长最重。他平生最恨这个二字。非嫡非长,纵然母妃得宠,到底没有占了大义的名分。
他有些期待的看着大皇子的表情,却失望的发现,他没有在那张平静的脸上看到任何的波澜,反而那人看向他的目光让他觉得不舒服。就像是看着地上的一块石头一般。自己的话在他心中激不起任何的波澜。而自己所做的一切在他眼中一览无余无所遁形,像是把自己剥光了一半。
大皇子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他身后人数众多的随侍。
“你若要动手便快一些。本殿还有其他事要办。”
日暮西斜,大皇子受伤的消息传到了营帐。吴忧才牵着小母马从河边回来。篮子里是新剪的红艳艳的山楂果子,和一些毛茸茸的桃子。虽然小了些,丑了些,味道却很甜。才一回去,听到这般议论说是大殿下围猎受伤了,怕是没办法去参加后面的围猎了,当真是可惜。
不管是对普通的战士和皇子,秋狩围猎都是向世人展现力量和智慧的好时候。诸人都在谈大皇子当真是时运不济。晃荡了半天的吴忧吭哧吭哧的上了马,直奔大皇子的营帐而去。
朱果一见她,大老远便迎了上来。
“大皇子的伤怎么样了?”
朱果儿一脸焦急之色。
“太医正看着呢,不过我们殿下低调惯了,也没打算声张,不过是向陛下告了假,也不知道是谁传的,居然营帐里都知道了,倒显得我们多事儿似的。”
“别理他们,”吴忧将篮子递给朱果儿,掀了帘子进了帐篷。看见里面的景象都被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