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
“刚才我俩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吴忧点点头。她也没想到会听到这等幸密,居然撞见大皇子同刺客在一处。一时之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怕闹出更大的动静来,双方都尴尬。要说这事实可当真不公平。要不是他俩在那说话的声音,他根本都发现不了,不是这些习武之人早早便察觉了。倒是想装也装不了。
“那个苏勒我见过,他可是个穷凶极恶的人,吓人的很!”吴忧可是记得她酒楼的栏杆外见过苏勒的那一眼,这汉子侵略性十足,眼神桀骜不驯。实实在在是一个难缠货色,她听桑榆说过,这人看似粗鲁却粗中有细。并不是个好对付的。
“不过大皇子你刚才可真英俊极了!”吴忧忍不住伸起大拇指夸赞道:“都说攻其必要,可谁又知道旁人的必要在哪里呢?大皇子你怎么知道那苏勒的软肋便是乌日木的尸骨啊?”
“这原本也不难猜吧。”大皇子沉默了片刻:“你见我与他在一起,是不是吓到了?”
“嗯,一点点。”吴忧伸出小指头比划。
“就感觉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有一点点的陌生,”她特意强调。
“如果坚持原则会被看轻会被压制,会被身不由己,那还不如自己变得强大些。我觉得是好事吧。
大皇子见她小小年纪,却突然有些怅然,像是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松一口气。倒像是十分发愁的样子。
“只是感慨,人还是有自己的力量为好,不然不知道什么厄运落在身上,半丝反抗力量都没有。就像那个和亲郡主一样。
她的父亲权势再大,可是他的父亲却把她推了出来。那不是她自己的力量,所以一旦失去庇护,便一无所有。
她的母亲我又想了想,大约是无能为力的吧。这个世上总是谁的拳头硬,谁说话就更有理。本来就是如此吧。”
大皇子看着吴忧有些迷茫又清澈的瞳眸。他本来还犹豫着要不要跟她解释一番,却发现她远比自己想象的要通透得多。
吴忧,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可却有忧思之兆,这不是什么好事。
那还不如头脑简单些,别也没有什么烦恼了自得松快自在。大皇子有些担心她。
“别说我呀,都说到这儿了,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会那么在乎一个尸体呢?人都死了还能剩下什么?难不成大皇子能掐会算,有看透人心的本事?”
“若我就是知道呢?”大皇子故意逗她。
“那我呢?”吴忧十分好奇,丝毫不觉得有异,反而跃跃欲试:“那我呢?我最在乎什么?”
大皇子看了她片刻,轻笑道:“你自己都是一团乱麻,我又怎么看得清。”
“胡说,我心里想的可清楚了呢,是你自己猜不出来。所以骗我来的。”
“那可未必,”大皇子一本正经:“譬如说有些人爱吃咸鱼,有些人爱吃米饭。这些意念会十分的清晰,不过是多些少些罢了。”
“可是你……”
“我……我怎么了?”
“你那心里头跟人家不一样,那是一片满汉全席,什么都想,可又什么都可抛。”
换句话说,这孩子心里没什么执念,倒像是有几分出世的样子,人活世上皆有执念。她也并不是那般洒脱的性子,怎的心态如此老成。活该活泼些好,或者当真偏执一些也无妨,这才是少年气性。
想到此处大皇子话中带了一些忧虑:“你可有什么喜欢的?”
“我喜欢的可多了。”
吴忧听大皇子这样问,恨不得给他掰着指头一一数过,不过想到大黄子前面那句话又觉得其实他说的也挺准的。那么多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多少年来只她孤身一人,好像也没有什么可眷恋的。
“莫要这样想,你还小,以后会遇到许许多多的人和事情。人与人之间会产生羁绊。可能中间会有些痛,可是不要躲避。也不必害怕。你年岁还小,不该如此想。应当每日快快乐乐玩耍行走才是。”
吴忧莫名其妙:“我怎么想了,我现在可不是每天开开心心的吗?就对着大皇子您这一般花容月貌那饭都能吃两碗,那回去再看见我们家公子,我又多吃两碗饭,这还不好?”
“你真如此想就好了,我也为你高兴,”大皇子也不反驳她。只是让她再喝一碗热腾腾的奶茶来。
“秋狩结束在即。你家公子对你是如何安排的?”
吴忧把头从奶茶碗里抬起来:“当然是跟着公子一起去北漠和亲啦,阿呸,不是,是跟着和亲队伍一起去北漠~”
大皇子一脸的不赞成。
“今日看到苏勒,你还不清楚北漠乱局?桑榆去是有公职在身。你去做什么?你既然能接触密报,不会不知晓,那里说开战便要开战了。战场危局你没有经历过。还是不要跟过去了。”
“ 大皇子忘了,我也是麒麟卫呀,正经考上的!”吴忧骄傲的挺起胸脯:“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