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木所说的那个第二颗的圣珠,便是自己身体里那颗了可是第一颗圣珠不是应该在皇宫宝库之中么?
难怪麒麟卫通天本领也查不出来这圣珠到底应该是如何取出,北漠自己都是一知半解,看来他们来这一趟当真是宿命所指。
苏勒抬起眼皮子,嘴上却也是不饶人:“我们如何混打皆是北漠自家国事。可你们异邦之人,觊觎我北陌国朝旧都的宝藏,是不是过分了?
这话吴忧听着都暗自摇头。忍不住露出脑袋来反驳:“你们自己都说这是鬼域,不敢轻易踏足,那便是无主之地,无主之地,能者取之!
再说了,北漠虽是他国,可是一直以来却一直觊觎我大魏疆土,这惦不惦记的,放到台面上说合适吗?更何况你还是那个攻城掠池的将军,弱肉强食的道理你不懂啊?”
她一冒头又把脑袋缩了回去。连给对方反驳的机会都没有。简宁悄悄的竖了个大拇指,赞赏的看着她。显然,吴忧方才的一番嘴炮十分合心意。
桑榆轻轻笑了起来:“我们对宝藏不感兴趣。不过巧了,我们也要去大祭司所在宫殿一观。”
苏勒警惕的看着他。
“你们去圣女的寝殿做什么?”
吴忧把头又冒出来,隔着桑榆的半拉身子冲苏勒喊:“你管我们干什么!不知道中原有句话叫做来都来了吗!”
苏勒气结。
总之初步意向达成。双方均无为难之意,一时之间安静了起来。只有桑榆将手巾放入铜盆中清洗的水声。
吴忧又要翻身,被桑榆居高临下的一把按住额头。
“别乱动,一会儿又要掉。”
她额头上搭着的是浸了冷水的帕子。那是上好的丝绸,触手冰凉。浸了冷水更是丝滑。只不过一会儿便没了凉意。恰如杯水车薪,洒在烧红的烙铁上,扑哧一下冒了白气就不见了。
“公子你去休息吧,不必管我。”吴忧躺着,就势抬高手臂,摸了摸桑榆的额头。他知道苏勒那方听得见,所以将心底的疑虑也没问出来。
桑榆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确认吴忧的额头当真没有那么烫了之后,方才起身。
窗户边那有规律的撞击声,嘟嘟嘟的敲着门窗像是鬼敲门一般。吴忧只听见自己耳边潺潺的血流。竟然也顾不上害怕了。
一时寂静无声。
大约烧是当真退了。最直接的证据是她之前咕嘟咕嘟的那些水全都化成了尿液,将膀胱憋的胀满。吴忧睁着眼忍了半天。用手指头戳了戳红鹭的后背。
“你又干嘛?”
“请你一起去更衣,”吴忧镇定自若道。
红鹭嗤笑:“咱俩是这交情?”
吴忧反问:“难道不是?”
红鹭想到先前和吴忧勾肩搭背邀请她一起去撒尿的场景,脸登时绿了。吴忧厚着脸皮,锲而不舍地道:“我就把你当姐妹。”
……
苏勒那边的人可是一直警惕着他们这边的动静,这话自然也没逃过他们的耳朵,尤其是先前那个编了辫子的大汉,眼神尤为奇怪。
红鹭起身,见吴忧仍旧躺着。不满的踹了踹她的小腿。
“还不起来?”
吴忧睁着眼十分痛苦。不想起,当真是十分为难
红鹭:“……那就憋着。”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自己都起来了,便抬手把她滴溜起来,吴忧等地等的就是这一下。身上没劲儿,想到还要去院子里解决个人问题,冷风嗖嗖的,更是不想出去了。
两人的动静不算小。刚才那人更是直勾勾的盯着红鹭。那个矮个小子是个丫头片子,他们都知道这个身材高挑的美人儿。那大汉的眼神忍不住一道红鹭的腰间。
红鹭冷冷地朝苏乐勒那边的方向瞥了一眼,柔声道:“眼睛不想要就挖了吧。”
像毒蛇钻进了袖中。让人脊背发寒十足的威胁之一。
吴忧吸了吸鼻子咳嗽两声,像个老太太一样佝偻着背。慢吞吞的走在后头,被红鹭二声恶气的催促道,还不快点儿。
跟看犯人的监工也没什么两样了。
他们坐着休息的地方是一处铁匠铺,里边乃是一处作坊。所以里面空间够大,里面也宽敞。
作坊后面是一个小院。围墙比别处高了许多,想来是特意加固过。院中有一口井。便是简宁先前打水的地方。再往前面走不远。角落里一处小小的水井,在这样的晚上。只要是暴露的空地,都没有绝对的安全,因而红鹭十分警戒。
吴忧还没进去就跑了过来。红鹭瞪大了眼,压低了声音:“你怎么不去?”
吴忧拉着他的袖子哆哆嗦嗦:“不是,黑黢黢的,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万一有蛇怎么办?连个火都没有!”
“这么个空荡荡的院子加上一点火光,你是想把怪物引来吗?上个茅厕而已,还打光!”红鹭不可置信:“你是不是还要丝绸的和绿豆粉净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