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月初四一早,早朝上关于南诏王所请之事,虽然吵得激烈,但人人都不肯说确定的话,都只说这样也好那样也行,会昌帝头疼不已,点出太子问道:“太子,你觉得此事该如何?不许打马虎眼!” 苏琸出列行礼回道:“回陛下,儿自然是不愿公主背井离乡,永儿必定也不想离开大夏......” “孟卿,外面的百姓怎么说?” 礼部尚书答道:“回陛下,百姓们议论纷纷,认为此事蹊跷,公主不应该去。” 宁王昨晚没有参加宴会,趁驿馆人少,他派人前去探探底,看看能不能将夜鸿风劫出,但苏宛轩做事向来非常谨慎,尤其在康阳城外他们已经打草惊蛇引起戒备,结果自然是铩羽而归。 他定定神,会昌帝果然也问了他,他便跟着太子的回答又重复一遍,但随即话锋一转,接着道:“但是既然南诏王属意永穆,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消永儿在南诏待上十年八载,届时南诏版图岂不归于我大夏?陛下,之前永儿小小年纪便为君父分忧,前去赈灾,那现在这件事,相信永儿也不会有异议的!” 韩仆射哼道:“宁王殿下真会慷她人之慨,公主殿下貌似没有亲口对您说过她是什么想法吧?” 会昌帝眼皮一跳,看着韩仆射,“韩卿,永儿说依朕的意思,无论怎样她都遵从。” 这几人吵成这样,其余人等基本是跟着站队,整个朝会乱糟糟,讨论无果,最终还是要会昌帝自己做决定。 “孟卿韩卿你们都先退下吧,驿馆那边还是按礼数对待。” 会昌帝只好提前下朝,回到鸣鸾阁内,他见永穆不在,便问郑少监:“永儿呢?郑原,你让人去把云安宣来!另外告诉公主,让她今日不必来了。” 郑少监躬身回道:“回禀陛下,永穆公主和云安郡主夫妇,现在正在东宫呢......” 会昌帝看向他,问:“什么时候去的?是太子妃叫去的?” “回陛下,大概您下朝前。公主说,太子殿下今日要宴请郡主和将军,单独为她们接风......她先过去看太子妃和小郡主。” 会昌帝沉吟片刻,说实话,他昨日听到阁骨说来访目的的时候,也觉得好生奇怪,但阁骨的理由非常合理,她说一开始在寒洲看中永穆的机敏与才能,占卦一算,竟然是南诏国教非常合适的人选,最近又听闻永穆在江南赈灾,进一步了解到她的施政本领,更加满意了。 如此一来,他如果答应,那便是将永穆送到蛮地,但如果不答应,接下来却不让永穆再参政,岂不是让南诏甚至本国百姓觉得,他还不如南诏王会识人用人,让明珠蒙尘! 原来他总觉得永穆是女孩儿,年龄又小,总归要嫁人,所以不是很在意她随时跟着看奏折,而且永穆是过目不忘,有她随侍,随时可以说出某年某月某官的奏折内容,如果让他突然离了她,想想会很不习惯! 现在南诏王只一招,便叫他骑虎难下。 这一看就是云安的手笔,逼得人只有一条路可走! 云安与阁骨合谋,现在都不遮掩了是吗? 还有,明明让她们在府邸好好呆着,竟然不顾旨意,到太子那里去,到底要干什么? 他思量完毕,越想越气,吩咐郑少监:“郑原,不要惊动任何人,叫上韩霖锋,摆驾东宫!” “诺。” 然而驾撵刚走到昭庆门,便有禁军来报,道是太子和永穆公主及云安郡主夫妇一起出了东宫,往南去了。 会昌帝听完后没出声,郑少监问:“陛下?还去东宫吗?” “韩将,去查查她们去了哪里!郑原,回宫换常服。” “陛下,这......” 知道郑原想劝他可以等她们散了再传召,也可以现在就让她们回宫,会昌帝打断道:“还不快去!” 韩霖锋拱手行礼,领命而去。 “起驾回宫!” 烈日凌空,驾撵转了个向,走了一会,突然一片云飘来,隐隐遮住日头,也在会昌帝心里投下一块阴翳。 他心中有非常不好的预感——苏宛轩在谋划什么事!永儿绝对被她利用了,不,不仅是永儿,恐怕夏槿言,甚至太子和宁王都是她的棋子! 但她究竟想要什么? 会昌帝怒意抑制不住——难不成她想要这个皇位不成? 不,不会,她根本没有这个资格肖想,那么一定是她撺掇永儿积极参与朝政,也一定是她与阁骨釜底抽薪,逼他做选择! 不一会,韩霖锋回来禀告,太子一行去了迎客来酒楼。 “韩将,你也去换常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