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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1 / 2)

沈绿腰一直是段春驰的心病。

虽然段春驰很早已经娶妻,和其他有点门第的人家一样,父母一手包办了他的姻缘。

他认为自己成家立业,完成了家族夙愿,也就松懈下来,常在外面寻花问柳,又因为新媳妇不合眼缘,所以迫切希望迎一朵解语花进门,白日伺候在侧,夜间红袖添香。

也是沈绿腰倒霉,撞进了他的眼,他中意她的眉目、身段和性情,有意纳她为妾。

她的父母都同意了,而且攀附的兴致很高,没想到她不愿意,说是再逼嫁,她就自杀。

后来,她的父母意外去世,在他们死的第二年,沈绿腰就嫁给了严青。

严青家从前在镇上,与他们段家比邻而居,只是后来严家做生意败落了,这才搬进了村里,种地放牧为生。

但是两个小子,一起长大的情分却没受影响。

直到沈绿腰出现,段春驰才开始减少与严青的往来,话是这么说,严青寄给远在江南的弟弟的信,照旧全是由段春驰代笔。

写信的时候,听着严青事无巨细地提到新娘子,段春驰的心情可想而知。

幸好,这种心如刀绞的痛苦,也就只持续了一年。

一年,严青就死了。

段春驰自认得到了机会。

上个月,严青刚一死,他就跑来了。

那时沈绿腰正在做饭,他站在灶台边,说要带她走。

许之以金银财宝、绫罗绸缎的诱惑,只不过和往常一样,他又被拒绝了。

结果这个人,拿出了杀手锏。

段春驰翘着腿,坐在炕沿上,笑着说:“你还记得,两个月前,打楼兰过来的商队吗?听说他们因为沿路关费没缴清,被下了大狱。”

“那同我有什么关系?”沈绿腰不以为然。

她的神情还是那样孤傲,沉下去的嘴角红红的,带动饱满的颊边,像是一颗下坠的樱桃。

段春驰心想,这女人也并非绝色,清秀而已,为何就能让自己这般惦记,简直到了着魔的地步。

他就着灯光,细细打量她。

不同于他从前的众多相好,这女人似乎对于自己的容貌无知无觉,言行举止,爱怨嗔痴,一切全凭天性,因而就使那唇红齿白的娇态,裹上了一层孩子气的天真,偏偏她的性格又十分冷傲,说话行动间,自带一股矛盾的气息,就像一页中间折角的书,让人忍不住一看再看。

真叫他的心里像猫抓一样。

这就是他惦记了两年的女人。

好,真好,眼看她上钩了。

“你是不是去他那儿买过东西。”

段春驰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像是一只守在老鼠洞口的猫,自有无穷的手段与猎物周旋。

绿腰想起来了。

那家商队的掌柜,是个绿眼睛的漂亮男人,有着长长的黑色卷发,她曾在那里买过一点香料,因为那香好闻好用,她趁着雨季,商队在镇上停驻的日子,又去了几次,买了一些本地罕见的织物和布料,桌上竹篮里的绢花,有一部分便是由那料子制作而成。

“那又怎么样?买卖货物,讨价还价,犯了哪条律法?”

“那人交代,之所以逗留雍州这么久,就是因为同你有了首尾。”

他笑起来,眼神势在必得,甚至是乐在其中,好像同沈绿腰有首尾的根本不是那位异邦人,而是他段春驰自己。

“胡说。”

绿腰起身,作势要冲出去,“那楼兰的掌柜现在何处,敢同我当面对峙吗?”

“人补缴了路税,已经走了,这会儿恐怕早出了雍州地界。”

绿腰思绪纷乱,她仔细回想,自己与那位绿眼睛的异邦掌柜,只有数面之缘,再往下深想,也就说过几句话,而且全都是关于香料和布匹的正经交谈,不掺杂任何风月绮念,如何能被冠以奸情之名。

“我不怕,我要上公堂。”绿腰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

她倔强地扬起下巴,然而已经眼泪汪汪。

段春驰早知道她的性子,听见她这样决绝,并不奇怪,从怀里掏出一封手书,“这是那个楼兰人写的,上面交代了前因后果,现在他人已经跑了,黑锅都扔给你,就算上公堂,你能干什么?”

他盯着她系着灰绿格纹羊毛旋裙的纤腰,语气很深地讲:“你这样瘦弱,受不住刑的,你不知道,衙门折磨人的花样有多少。”

绿腰看了一眼羊皮纸,上面的字体稀奇古怪,弯弯绕绕,什么也看不懂,只觉得那像诅咒,一下呆坐在地上。

段春驰“好心”充作翻译,给她传达上面的内容:

那个楼兰人,声称自己受到女人,也就是她沈绿腰的引诱,她对他暗送秋波,誓要跟他私奔,为了实现这一愿景,她便杀了自己的丈夫,而他本人呢,对此一无所知,甚至受到惊吓,在离开之前,留下这个,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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