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说,草药应有尽有,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替你寻来。”
和光诧异,“上神他老人家竟也有此症?莫说茶饮,我还会酿酒,只要能缓解他的症状,我自当勉力一试!”
翌日傍晚,怀渊桌上便多了一只茶盏。
见怀渊瞥了一眼,一旁服侍的弘知解释道,“女君对师尊的症候问得极细,又跟着常如跑遍大半后山亲手采来炒制的,总归是他俩一番心意,师尊不妨一试。”
怀渊探手取过杯子,一股炒过的谷物香气沁人心脾,喝入口中,舒惬的热意一路熨贴进心脾,莫名舒坦,“常如在外面?”
弘知无奈地笑着称是。
“叫他进来。”
弘知收起茶具,转身走了出去,不多时,常如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磨磨蹭蹭凑到跟前。
怀渊埋首写字,并未抬头。
“师……师尊,安神茶您用了么?”
“用过了。”
“哦……”常如点点头,脑中想着和光的话,但还是感到六神无主,一时踟蹰不前。
怀渊搁下笔,将信函卷好,递给他。
常如虽狐疑,但还是双手接下,“师尊?”
“我与你爹商议,问他是否愿将所擅技艺撰书与你,以便慰你在轩辕思乡之情。”
常如嘴巴紧紧抿着,包出一个倔强的角,“师尊都听到了……”
“嗯。”
常如抬起袍袖迅速在脸上抹了一把,“师尊会不会对徒儿失望……”
怀渊静静地把眼看着他,“那你觉得为师对你的期望是什么?”
常如怔住了,一颗尚不及垂落的泪还悬在他长长的睫毛上,他紧张地攥着信函,嗫嚅半天,垂头丧气地摇了摇头,“徒儿不肖,只知师尊鞭策徒儿好好修炼以渡天劫。”
一声太息没入荧荧灯烛,“你年纪尚小,又一直得双亲庇护,故而不知天劫的艰险,它之所以称‘劫’,是因为修为不够的话,真的会丢掉性命。”
常如如遭雷击,遽然捏紧了手中的信卷,怀渊拱眉朝他肯定地点点头。
“为师对你、亦或是对其他所有人的期望,都只有一个,就是好好活着。而今万安太平来之不易,就算哪一日劫难卷土重来,能有本事活下去,就不枉在轩辕走这一遭。至于你喜欢手作之技,又有何不可?”
“师尊……”常如再也按捺不住,踉踉跄跄地奔过来,抱住怀渊地腿放声大哭。
躲在堂下偷听的弘知跟和光双双松了口气,蹑手蹑脚地摸出了院子。
和光捂嘴打了个呵欠,弘知侧首问道:“女君莫不是又困了?”
“我也不知自己这次又会睡去多久,只能劳烦仙君为上神煎茶了。”
弘知欣慰点头,“这是自然。”
寒来暑往,深眠中的和光不觉山中已过了四季。
数九寒冬,大雪封山,距离年关且还有一阵子,怀渊便早早将弟子们遣散归家,自己图个清净。
弘知不耐族中长辈屡屡催他婚配,如实告禀怀渊后便留了下来。
是日,风雪如晦,雷打不动给怀渊送茶的弘知穿行于游廊中,遥见池心亭中似乎有个身影若隐若现,怎奈廊外雪意涔涔,玉鳞飞舞,无论如何都瞧不真切。
弘知行事谨慎,将茶先送至怀渊案头,便又退了出来,掠入池心亭,待看清亭中所立之人的背影,弘知当即跪拜下去,“主君!”
玄秀转回身来,扶他起身,面容一如往昔温其如玉,“小鹤,一别经年,你可安好?”
弘知又是深深一揖,“托主君的福,一切皆好。”
俊雅的神君绽开一笑,傲雪寒梅之姿,遇雪犹清,“怀渊呢?”
玄秀幼时对母亲角色的认知,都是从怀渊的生身母亲瑶姬那里获得的,天地浩劫双亲缺席的那段时光,长姐如母,是瑶姬给了他无微不至的关爱。因此对于出生便失恃的怀渊,玄秀恨不能将自己曾在他母亲那里获得的关爱,加倍施还于他身上。
做舅舅的一番苦心,生怕他忘记自己素未谋面的母亲。
弘知引着玄秀踏过曲桥,越靠近水榭楼阁,越能感知到一股春意扑面而来,牎牖从里敞开,怀渊迎将出来。
“舅父。”
“外甥,许久不见,一切可好啊?”
甥舅二人便在水榭上把酒言欢,玄秀四下看看,开门见山,“上界都在传,说你把新晋仙班的小女仙藏在了轩辕……”觑着他低头不语,不由打趣,“上仙阶位不低,你也不能总藏私,打算何时带出来给大伙儿瞧瞧?”
怀渊默了下,起身,“舅父随我来。”
跟着他去到后花园,当瞧见卧在水底的和光时,玄秀也禁不住一脸讶色地看向他,“这是……”
怀渊忧心重重地点了下头,“从她飞升后就一直这样,清醒的时日不多,而她自己却并无感知睡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