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用天之锁,就这样下坠会怎么样呢?有时候还挺想试试的。”雪莉将金色的锁链收拢进自己的身体,在屏幕前的时候还需要通过各种键位进行操作才能支配的天之锁,此刻是真的成为了“如臂指使”的存在,只需心念一动就无所不能,将它收回之后,更有一种合而为一的感念。
“我想,我会死,而你会活着。”赤司征十郎看着这显然属于超现实的一幕,俊秀的面庞上依然没有任何惊异的神色,只是示意不远处深黑色的轿车上前来,拒绝了殷切的司机,亲自俯下身为雪莉打开了车门,“请。”
雪莉看了他一眼,从善如流地坐了进去,加长款的车型让轿车的后座就像一个小型的豪华客房,她熟练地从车载冰箱里找到了几瓶酒,手指点过那显然被过度包装、藏在水晶与宝石中的Sherry,选了中了酒瓶颇为古朴的日式梅酒,倒进装了冰球的玻璃酒杯中浅啄。
赤司征十郎为她关上了柜门,轻笑一声:“日本酒一般不是这个喝法吧?”
“偶尔混搭一下也不错。”雪莉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将酒杯凑到赤司征十郎的唇前,梅香和一种奇妙的霜息一起扑入他的鼻腔中,澄澈的酒液包裹着冰球随着前行的轿车晃动,就像海面冲击着冰山,雪莉的吐气中也带着一点点酒气,“真可惜,我们的小少爷刚做成一笔大订单,却喝不了酒庆祝。”
“我现在喝一口,你会举报我犯罪吗?”
雪莉点头:“好问题,那么你会举报我吗?”
“显然不会。”他答,仰起头顺着她倾倒的动作喝了一口,灼烧的感觉伴随着香气在舌尖蔓延,有一点呛,让他忍不住用手帕按住双唇轻轻咳嗽了几声,雪莉歪头看他,将剩下的酒液一饮而尽。
她将杯子掷于桌上,忍不住感慨了一声:“之前就有这个感觉,但是现在看的话,征十郎更漂亮了呢。”
这是实话,毕竟隔着一层屏幕观测到的角色和现实中真切看到的“人”是两回事,今天的财阀少爷穿着一身与赤红的发色相配的和服,大面积的黑红搭配上织金显得庄重又优雅,这样古典式的庄重显然是非常反季节的,雪莉看到他脖颈上一点点的细汗。
他夹在“男人”与“少年”之间的年级,五官之间退去了稚嫩,却也不显得像那些商场上的老家伙一样油滑,如果要雪莉去精准形容的话——正是还略带着一点青涩的红苹果。
在听到雪莉的夸赞后,他那总是带着一抹笑意的唇轻轻回答:“如果要说是美丽这个概念的话,我想不会有人超越你的,雪莉。”
“唉呀,要是所有御曹司都能像小少爷一样会说话就好了。”雪莉拍拍他的头,触感非常不错,她深深感觉到这辆车上所有的一切都是用金钱泡出来的,感到舒服也情有可原,“还是谈点正事吧。”
她从口袋中摸出几张照片,有钱的雇主还没看就接过,放进了车中的暗箱内,轻轻点了点头,让她又笑起来:“不看一眼吗?”
“我对你抱有百分百的信任。”他说,“我相信你会回报在此以上的价值。”
“确实如此。”雪莉答。
赤司征十郎显然无意在工作上聊太多,他们之间也早已不再是那么公事公办的关系,他问:“你最近的业务都在日本?”
“你要说不是日本也行。”雪莉抛出一个地名,“并盛。”
作为一个乡下小町,并盛町在日本显然并没有什么庞大的名气,属于几乎只有本地人与周围的人才会清楚的小城镇,赤司征十郎却了然地点头:“彭格列啊。”
作为彭格列一代目的归隐之地与彭格列十代目的诞生之地,并盛町的一切都在彭格列的掌控之中,即使居民们几乎都无从得知,但是那里的每一片土地的归属权都掌握在教父的麾下,所以,对于这个国家的上层而言,与其说那里属于日本,不如说那是一个披着日本外皮的独立城邦,只比已经完全独立的横滨多披了一层遮羞布,人们谈笑间总是会说那里属于彭格列(mafia)。
还好,那块地方并不大,而且彭格列内部也没人闲的没事对并盛指手画脚,mafia们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玩什么三刻构想,为了未来彭格列十代目的日常生活,一切都是如此的和平与美好。
“最近其实都没接什么活呢,虽然想说是休假时间,不过其实日常还挺充裕的,也发生了挺多好事。”雪莉长舒了口气,又说起之前被某卧底举报的事,话语中带着调笑,“从‘彭格列’回到日本,你说,会有公安来抓我吗?”
赤司征十郎显得轻描淡写:“我已经警告过公安那边,那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真好啊,资本家。”雪莉说这话时并不看自己的账户余额,“每次看到这个国家被财阀掌控的样子就感觉未来应该是没救了。”
“如果这个国家不是被金钱掌控,并盛就不会被卖给彭格列。”赤司征十郎实事求是,“不过按照你的说法,全世界只有寥寥几个国家有救吧,不过我本身就是既得利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