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抢救及时,所以保住性命了,但是…”
“没有办法成为死神了是吗?”我看着眼前欲言又止的死神问道。
他拉下口罩点点头,“我知道这件事很残忍,但锁结和魄睡都被破坏了,以目前的手段没有办法修复。”
目前的手段...说得好像再多等几年就有办法了一样。
也许是为了照顾病人们的心情,四番队的庭院内种了不少的植物,蝴蝶在花团中翩翩起舞,隐约还能听到几声动物的鸣叫。
我坐在综合救护所外的长椅上,脑袋中还回想着刚刚那位死神的话。
“总之还活着,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算是幸运吗?
接近正午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眼睛也传来阵阵酸涩。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上面还有细小的伤口,张开时肌肉的拉扯还能感觉到细微的疼痛。
“为什么不处理伤口?”一个身影挡住了头顶的阳光。
一抬头,冬狮郎出现在我的眼前,他眉头紧锁着,额头上还滴着汗水,似乎是一路飞驰而来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故,护庭十三队一定很忙吧,他竟然还能有时间来这里。
“因为之前没有发现?”我扯起嘴角。
之前死神的检查请求被我拒绝了,我也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点伤。
而且一直还在作痛的血管让我根本不想动弹。
“很丑,”他吐槽,“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我放下嘴角,看着冬狮郎拉过我的手,从他拎着的急救包里掏出药膏。
“其实比起伤心更多是后悔。”我开口。
他似乎知道我现在只是想要个倾诉者,只是埋头继续着处理伤口的工作。
“如果我没有让她一个人离开就好了,如果我没有去救那个新生就好了,如果我们早就跨过穿界门就…”
冬狮郎突然停下手中的包扎,打断了我的话,“穿界门内的新生们也伤亡惨重,带队的人现在还在抢救。”
“是吗?…”我看向身后的建筑,透过窗户可以穿着白色大褂的死神在其中穿梭着。
“如果…她真的把你当朋友,就不会去怨你吧。”
他在我的手上绑了个丑丑的蝴蝶结。
“好丑。”
“这种时候就不要挑三拣四了。”他弹了下我的额头。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我趴在他的肩头,还能感觉到冬狮郎沉重的呼吸。
“但你一定不知道她对我说了感谢。”
几个小时前的现世。
就算视线依旧模糊着,我仍然不敢直视桥本的眼睛。
她应该比我还清楚自己伤到的是哪个地方,伤到了那里意味着什么。
我曾经见过在战场上失去手脚的忍者,不能再拿起武器或者再次奔跑的他们很多在接受治疗后都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求求不要管我了。”
凄惨痛苦的哀求,已经模糊的记忆再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我头一次这么想要这世界的规则能够消除我的记忆。
一直没有关注的战场上突然传来了一声爆炸声,我扭头一看是刚刚出现的怪物进行了自爆。前来救援的护庭十三队的成员似乎也都非常诧异,他们提着刀环顾着四周。
周围又突然出现了许多杂牌虚,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目标似乎集中在我所在的位置上。
我将桥本隔离在结界中,重新拔出刀。
瞬身到相反的地方,那群虚被护庭十三队的拦截着,但仍有一部分追到了我身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场突如其来的事故才进入了尾声。背着急救包的四番队成员开始通过穿界门出现在战场上。
我背靠着因为战斗脱落的墙体大口吸着空气,结界中的桥本还没有失去意识。
四番队的成员正在对她进行检查和治疗。
“你会怪我吗?”我开口问道。
我没有问完,但我知道她懂我的意思。
会怪我救你吗?
桥本愣了一下,声音虚弱。
“你...在开玩笑吗?能活下来...真的非常感谢。”
我强睁着快要合上的眼睛,“她说了非常感谢。”
“在我想要...想要成为死神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了呢。”
大脑似乎快要停止转动了,“说她早就有了这样的觉悟。”
冬狮郎似乎松了口气,“那你为什么还这副样子。”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他,“你也有时刻准备好死亡的觉悟吗?”
“...也许吧。”
意料之中的答案。
“那你是因为什么有了这样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