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钦钦向他走去,清风拂来她身上的气息,宁枭尘闻见淡淡的桃花香,脸色一变。这气味他再熟悉不过,不是白泅的又是谁的?
桃花香经久不散,越近越浓,宁枭尘直觉得这香味来得挑衅,多半是他故意遗留下来,吹到他面前的。
宁枭尘眼中掀起一股狠意,伸手上前,将花钦钦拎到面前。他使了个除味咒,让桃花香消散干净。
“你香得这么厉害,你摸他了?”宁枭尘逼近脸庞质问,语气不善,“那骚狐狸对你做了什么?你反抗了没有?”
花钦钦推开他的脸,想挣脱,他却揽住她的腰,拉得更近。她气得够呛,没好口气道:“人家那么好看的小狐狸,有你这样说人家的吗?论骚他比得过你吗?是谁求着喊着要我杀你,给你痛快?你跪地乞求的样子真下贱。你这脑子里只装着那些不对劲的东西,心眼脏,看什么都脏。”
“我还没问你呢,你把我弄到塔里这么半天,你有没有跑回去欺负我的小妖精?你要是敢动他们一下,有你的好果子吃!我现在可不是任你拿捏的小白菜了!”
“哦?小白菜长成了大白菜。”宁枭尘笑了笑,语气缓和一些,“我正要和你说,你不在的时候我回了趟赤鹿山,将你的妖精们一网打尽,带回了魔界。他们那群只会哭哭唧唧、拉手睡觉的东西没用透了,我帮你挪了这绊脚石。”
“谁让你动他们的!”小妖精是她的心头肉,花钦钦被戳到痛处,什么都顾不上了,当即攥着拳头要砸过去。
宁枭尘抓住她的手,脸色阴下来,“要成为强者,就不能有软肋,我帮你处理了他们,再也没有人会阻挡你变强。你若听话,他们就会安然无恙,他们的生死全在你一念之间。你已踏上这条路,回头他们就是个死,你若任性妄为,那很可惜,你只能迎回他们的尸体。”
“你、你欺人太甚!我就知道纠缠上你准没好事,黑心肝的讨厌鬼!”花钦钦气得想给他两拳,可却抽不回手,只得狠狠踩他一脚。
“你想死,好啊,那我就如你的愿,成为这天下最强的那个。我终有一天会把你踩在脚下,让你求我杀你。只不过到那时,我可不止满足于杀你了,我想你生不如死!”
宁枭尘一笑,神情雀跃,“求之不得,我等着你。”
“这都不怕?你真是个疯子!”
花钦钦本是装狠,故意放狠话吓唬他,却不想他半点不怕,反而令他激动,太不对劲了。看来想要摆脱这个讨厌鬼,只能比他更狠了。
她赌气地想,不如直接毒死他算了。看在这副美人皮囊的份上,她可以大发慈悲让他死得体面一点。待他咽气,将他的尸体制成傀儡,当个物件,没日没夜羞·辱他、享用他,这样报仇也不错。
“喂,你不要跟我嬉皮笑脸哦,我说真的,我真会让你生不如死的!我心也黑呢,狠起来比你还疯!”
“是么?”宁枭尘凑近她的脸,鼻尖轻点她的鼻尖,“我期待着,有一天你疯给我看。”
宁枭尘见她脸颊粉扑扑,越来越艳,笑笑不以为意。他伸手抚上她的脑后,将她脑袋按在胸前,袖里释开一阵香气,令她脑袋昏沉沉,很快像只猫儿伏在胸口,软乎乎的。
“我们得去下一个地方了,小黑心肝的,安心睡一觉,醒了就到了。”
……
大船扑扇着巨大的木翅膀,飞行在万丈高空之上的云海里。天顶气温低,冷风呼啸,来得猛烈,大船却平稳如一只游鲸,半点晃动都没有。
花钦钦醒来的时候,觉得身子有点冷,缩成一条大虫裹在被子里。她睁眼看了看自己躺着的地方,是在一个房间里。屋内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榻,空间也不大。正前方半丈处就是房间的门,两侧各有一扇窗,窗纸外面的世界白茫茫的,好像一片雪原。
花钦钦伸出胳膊,试了试被子外面的温度,好在不算冰冷。她也好奇宁枭尘带她到什么地方来了,起身披上外衣,走到窗前,开了条缝去瞧。
窗缝一开,冷风呼呼着灌进来,吹得她眯紧眼睛,头发丝“唰唰”抽打着脸颊,疼得很。
她忍着痛,朝外面望了望。入眼即是一片白,白色云彩似朵朵棉花一样一直铺到辽阔天际的另一端,头顶则是清澈的湛蓝,一碧如洗。阳光稍有些刺眼,不太温暖,像冬日里暖意淡淡的晨光。
她看见乘坐的飞船,巨大的木翅膀仿若云海里的船桨,扑扇扑扇着,卷起云彩,在白色海洋中鱼儿般缓缓前行。
看这高度,比上回宁枭尘带她御风的高度还要高不少。她从窗口探出身体,望了望前方,依旧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见,不知宁枭尘要带她去哪里呢?
她想起上回翻看图册时,注意到书中的某页是个活的地图,会实时显示位置。她立刻把图册变幻出来,找到这一页,发现她正缓缓北上,马上要经过北域的妖皇山了。
她视线落在妖皇山上时,山峰上突然击出水滴纹一样的几个圈圈,继而一旁的空位上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