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钦钦向洞口处走去,极不情愿,边走边埋怨。
这方的白泅趁宁枭尘没回过神,一剑挺击出去,手中剑风掀起一片地皮,砸向他脑门。
宁枭尘反应过来之时,地皮已四分五裂变成几个碎块,扑面而来,便要将他压倒在地。他随即旋身一跃,入天一指,一道剑光劈去,将碎石击成粉末。他则乘风极速飘向白泅近身处,剑的锐意直有不触而杀人之势。
处在他压迫气场中的白泅面不改色,只微微抬头看向来人,不惧反笑,眼神怪异地期待着。
“宁枭尘,我等这一战许久了,你囚禁我那么些年,叫我挨了不少顿打,吃尽了苦头,你欠我好大一笔账!”
白泅飞身相迎,双剑当空一击,一瞬间剑刃相接处迸发出数道尖刀般的厉光,横扫二人身躯而过。这一击释放的力量也令附近的岩壁都震颤起来。
远处后退的少女也叫气浪一震,再次蒙了一脸灰。
花钦钦:“……这灰还吃不完了??”
白泅挡下他的攻势,一时间宁枭尘竟也进退不得,双方便在半空中僵持。白泅看着他冷笑道:“我还没忘当年你的一剑一仇,如今你我又回到妖皇洞里,这一百年的恩怨也该了结了吧?今日我便试你一试!”
宁枭尘感觉到他体内莫名膨胀着一股力量,随着他眼神发狠,他渐渐感到周遭的温度都冰冷了几度。如此纯净而有穿透力的力量,连他也隐隐感到威慑感。
可它的来源却是一只止步于五阶初期的妖修,一个放平常他吹口气都能将他撕碎了的废物的身上。他是怎么做到的?
宁枭尘心中起疑,再看他时阴鸷目光变成了锐利的审察。
他再了解他不过,他不可能再进阶。一百年前白泅抢夺妖皇心,他一剑伤了他经脉,他从三阶巅峰倒退回五阶初期,一世不能进益。所以这不是他自己的力量,唯一的可能,是他借了别人的力。
宁枭尘突然想到什么,双眸横生出怒意,手中剑锋猛地前移,不可违逆地刺进了他的肩膀。宁枭尘身如飞矢,疾射而去,一路将他逼至身后的崖壁上。
他一手按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握紧入天的剑柄,猛力从他肩上贯穿出去,剑如长钉,将他死死钉在了岩壁上。
“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果真吃了豹子胆,敢将心思动到她身上去!”
宁枭尘指如尖刀,突然发力,五个指尖一齐嵌入他的血肉里,似鹰爪钉在了他肩膀上。
他逼近他的脸庞:“一百年前你犯我,今日你仍犯我,你该知道惹我一怒的下场!”
宁枭尘从他肩上抽出入天剑,转而刺向他的心口。魔剑诛心,穿心而过便身死魂销。
白泅吐干净嘴里的血,不知所畏。他越狠,他越笑,整个洞窟里回荡着他阴柔诡异的笑声。
“杀啊,我死了她也活不了,你在亲手杀死她。”
宁枭尘刹那间剑止于心前,出乎意料的是,白泅空手握紧了剑身,顺势一带,照着自己心脏捅去。
即使他即刻反应过来,抽出了剑,他胸口依然破开一个二指宽的窟窿,血流如注。
“你想死?你算计我?”
宁枭尘最恨被人利用,情绪恍惚有些失控,一股狠劲上来。哪怕不能杀他,也绝不让他好过。
入天剑锋转向他另一边的肩膀,再次如长钉贯穿而过。白泅双臂脱力,几乎是靠剑的定力挂在石壁上,衣襟落血成丝,地面圈了一片鲜红。
“你杀不了我,哈哈哈,你不敢杀我!宁枭尘,我终于知道你的弱点了。”
白泅惨白的脸上浮出笑意。
宁枭尘一眼识破了他,在那张清纯的面容下,藏着一颗不逊于他的疯狂的心。他很早之前也是一个疯子了。
宁枭尘被激怒,想再给他个痛快,出手之时,忽觉身后冷风刺骨,一种冰凉的感觉迅速袭向他喉间。
他看清来物时,湮山锈剑架在喉间,锈刃直抵肌肤。
“宁枭尘,不许你欺负小狐狸!”花钦钦执剑的手有些抖,她也是恍然之间发现自己飘到了他面前,似乎是被某种力量鬼使神差般送过来的。
当她发现自己用剑逼迫宁枭尘时,也愣了一瞬,可看见白泅被他伤得不成样子,怒从心起,立马来了气势。
“大魔头,你发什么疯啊?人家小狐狸长得那么乖,你看你都把他捅成什么样子了?你关了他那么久,再大的仇也差不多消了吧?你又何必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花钦钦对他抱有很大的偏见,越说越生气,“你刚才和他叽里咕噜说了什么?你是不是威胁他了?他都被你吓坏了,你看他都不敢反抗了!人家都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因为一些过节一定要他以死抵罪的话,那你拐走我的小妖精,我是不是也要杀了你啊?”
“我警告你啊,你要再敢向前一步,我就用剑割你喉咙了啊,你不想死就快点放了他!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