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庆把那把剑拿的离元熙很远,就像是在害怕元熙生气之下会直接挥剑把他杀了一般。
“谢二,问你呢!他的剑为何会在你手上?”随后元熙又十分用十分犹疑的目光打量谢庆,“莫不是,你偷的?”
平心而论,谢庆这样的世家公子就算是从小仗着自家长辈为官,又仗着姑母皇后的身份,也定然不会做出偷窃之事。
但元熙实在是想不明白承影剑为何会在谢庆的手上,所以便只能猜测是谢庆有阴谋地盗取。
因着近些时日,谢庆挨了不少元熙的冷嘲热讽,谢庆的脸皮也确实是不太薄。所以他对着现下元熙的话便不十分在意。
“元熙这是我从西陵峡,西陵峡元伯父的尸骨旁取回的剑……”
西陵峡,怎么可能是西陵峡……
“当初我为何没有发现我父亲的遗骨?你是否佯装?你去过西陵峡?你怎么可能去过?”
元熙将原本还剩一块点心的碟子直接扔向了谢庆,芙蓉糕掉在地上,瞬间摔得粉身碎骨,那碟子却是安然无恙被谢二公子稳稳接过,随后放在了桌上。
“元熙,太医说了,好生养着为好,你不要动怒,我都告诉你!”
“快说!”
“去岁,我随你到了东羊郡,后来你和承,楚王殿下一并消失。我打听之下发现你们可能去了西陵峡,后来自己也就去了。”
“西陵峡是我一人去的,并没有一同前往……”元熙狐疑,但是谢庆仍是一脸真诚,不见有半分说谎模样。
看着元熙半信半疑的模样,谢庆继续补充道:“既然楚王殿下并没有现身想必就是暗中保护你,但是否是保护你等我说完之后再下定论。”
“那西陵峡天寒沐雪,万物皆白,马车不能行,我便带着家将骑马。那雪花打在脸上传到心里就像是想你那样刺骨荒寒……”
这话听得元熙一阵肉麻,但是却又几分确信谢庆真的去过西陵峡了。
“我千方百计命人搜寻,终于是发现了当初的战场,找到有破损的军帐遗骸散乱,因为天气寒冷,找得慢了一些。幸亏带的人多,后来便不亲自寻找,他们将能找到的遗骨全部就地安葬,在一处住所之间就发现了那把剑。”
“谢庆,你这是何意?”元熙自打醒过来不是愤怒便是疑惑,弄得她真的有些头晕眼花。
“楚王殿下定然是去过西陵峡的,如若不然那遗失的佩剑当如何解释!”
承影去过西陵峡,那为何楚王殿下没有救威远将军?
那人又是何时去的,当初在遗沙江上救承影的影像频频出现,这下元熙真的不确定了。
承影是从江上漂流而下,暮池距离西陵峡可是十分遥远。
不可能……
“我叫楚影……”回忆历历在目,当初那人命悬一线,醒来之时面对着救命恩人居然并不打算将真实姓名宣之于口。
这般想着,元熙更加头晕脑胀。谢庆轻轻按上她的太阳穴,不按章法地给元熙按摩。
因为头脑混成,她并没有把谢庆推开,反倒是感觉稍微舒适了一些。
“元熙,楚王对朝外地势那般熟悉,大捷频传,你就不觉惊奇吗?”
元熙整理情绪,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悠然道:“皇叔神机妙算,战功自然信手拈来。”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称呼承影为“皇叔”,仿佛莫名之间有一道看不见辨不明的鸿沟悄然裂开。
“那日你在遗沙江救了的正是从西陵峡被威远将军打成重伤的楚王啊!”
元熙不语低眉沉思,方才缓过来的眩晕好像又一次朝她袭来,较之先前的症状更为严重……
“杀元家满门将帅的除了你的好皇叔楚王承影,难道还有旁人?”
至于谢庆的话元熙真的是一句都不想相信,她只想将眼前的谢庆尽快赶出去。
“你出去,立刻出去!日后再不许进我房间!”元熙将身后的枕头单手拿起随后径直扔向了谢庆。
谢二公子也并没有闪躲,一动不动由着元熙打。
他知道元熙心中已经有了疑影,只消那些猜疑不断扩大,元熙很快就能回到他身边了。
谢庆颔首将枕头放在了小墩之上,又将地上原本的碎碟片轻轻捡起收拢干净。
这时候房门被打开,宋雨轻手轻脚进来,看见踏上的元熙竟然在哭泣。
不像是娇嫩的花蕊被风雨淋洒,元熙的哭泣完全是没有声音,泪滴沿着脸侧滑至雪白的脖颈。
似冷寂江湖侠女,为无心世家男子入红尘后又被无情抛弃一般的凄风苦雨,面上却又是默不作声。是唯愿相忘于江湖的侠肝义胆。
元熙就是那样无声,温婉的面庞之上带着斑斑泪珠,无声却引人无限怜惜。
宋雨险些直接抬手去打谢庆的脸,犹豫再三只是将谢庆推搡出去。
“你竟敢欺负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