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姣命人把李长莲抬走时,她居然又醒了过来,笑嘻嘻说道:“你还以为我喝醉了?”
说着,这才又倒了下去。
可姨娘接到消息,整个人也不顾及地跑来,她先想月姣告罪,嘴巴翕动,可瞧着烂醉如泥的女儿,也是摇了摇头,怎么又喝酒了?
“小姐她前些时日不小心摔到脑袋还请多担待。”可姨娘说着,又让人小心着点把她带了回去,都这样了,她就不敢再问月姣是不是要带她去端王妃宴席上的事情了。
只是月姣瞧着可姨娘对别人满腹算计,可对她一双儿女确实精打细算,李长莲今日醉酒的事情传出去,对她也不好,可是她还是在小心翼翼的照顾着李长莲。
月姣听到磕到脑袋,不由得拉住可姨娘问道:“那她可有其他症状?”
可姨娘淡漠道:“若说症状倒是没有,不过自从摔了脑子之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以前想着嫁人,现下不知为何就是想着出门。”
剩下的话,可姨娘也不好在说,毕竟说一个大姑娘想着经商这件事,这是有辱家门。
可看着她们舐犊情深,月姣不由得眼神黯淡,她从未见到过母亲,也不知她喜不喜欢自己,除了养父对她有些好之外,其余的人对她都没什么感情。
她的亲生父亲,就是现在国公府的国公爷,对她的感情,还不如对他的妾室,他不爱自己,一点都不爱。
她现在一点都不在乎了。
可看见可姨娘对待李长莲时,还是想起了从未见面的母亲,若是她还在,自己会不会更幸福些?
滚滚春雷翻卷而来,她转身走入掩映在芭蕉树叶的小弯道中,巨大的雷声掩盖住她的落寞。
她低着头走路,根本没注意到在她身前站着的人,径直撞入他的怀中,鼻尖聊绕着他身上的药香。
一双宽厚的手掌绕住她的腰,宽柔温厚地问道:“你怎么了?”
这声关心,问得月姣鼻头一酸,向来在自己伤心的时候都会悄悄躲着,一个人舔舐完情绪之后才肯出来,可感受到另外一个的温度。
月姣呆愣,却又渴望。
她仰起头,对上李琰之关怀的目光,微微一愣,眼眶发红道:“我······想母亲了。”
月姣从未和一个人像这样袒露自己的心声,这么直白的告诉另外一个人,她是有多么的想念自己的母亲。
即使重活两世,她也依然思慕自己的母亲,关于母亲的音容,她都是一点点打探出来的消息,然后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拼凑出母亲的模样。
缓过神,她这才发现雨水打湿了自己的衣服,身子冰凉。
李琰之听到这话,只是紧紧的抱住了她,柔声地轻哼起了民谣:“小摇床,轻轻晃。孩儿要睡觉······”
他的音调很低,足以令她安心。
月姣靠在他肩旁,感受到他的体温,从未有人如此温柔的对待她,她用力的攥紧李琰之衣服,把头埋进他的怀中,哽咽道:“能不能多唱几次!”
在感受到她主动靠近自己后,李琰之微微失神,却也继续唱起了歌。
廊外雷雨交杂,大风摇晃树枝微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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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妃的宴席自然办的声势浩荡。
李长莲不情愿地坐在月姣身侧,她望着街道上的店铺,一间间点评了过去。
月姣听着,唇角微微勾起,不过再瞧见了她说的那几间店铺之后,竟觉得她说得有些道理,只不过也不知她说的什么“人才管理”等等这些词是什么意思。
沉默半晌,李长莲说得口渴这才作罢,她猛喝了几口水,瞧着月姣探究的眼神,还是端正的做好,接着道:“我也看着嫂嫂你不介意,才说的这些。”
月姣点头,很平静地说道:“端王妃的宴席,可不能乱说话了。”
这些李长莲自然也知晓。
端王妃的宴席开在了御用打猎的围场,恰好就在京郊,这几日日头好,有些小姐们还穿着旗装,想来是要骑马。
月姣下马车就遇见国公府来的马车,看见月思云,转头就不再说话。
她想着前世,月思云如愿嫁给了端王妃的儿子,也不知道今世会如何了,只是现在这种情形,这么多京城贵娟都来了,轮好像也快轮不上她。
而且这次,她可没有嫁给那位老王爷帮她铺路,不知道这次走到哪位置,会不会难些。
“怎么,嫂嫂认识吗?”李长莲低声问道。
月姣点头,道:“认识。”
瞧见月姣也出现在此处,月思云的脸上有些惊诧,但是很快就收了回去,她的目光很快转向别人都不曾注意的位置上去。
月姣好奇,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竟然瞧见这她在和萧耀眉来眼去。
这若是被别人发现了,国公府的名声怕是不想要了。
月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