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容洇被褚南川灌的这口酒呛到,忍不住咳了好几声。
酒水划过唇畔的两粒朱砂,顺着她精致的下颌往下流淌,缓缓没入高高的衣领。
胸前薄衫被浸湿,美好的轮廓若隐若现勾勒在男人眼前。
容洇雪白的面庞很快染上一层淡淡的绯红颜色。
被酒水这么一浇,就连唇瓣也更红了些。
水水嫩嫩,鲜艳欲滴。
像春日枝头刚刚迎风绽放,沾满晨露的新花。
褚南川目光从她唇上缓缓碾过,眸光发沉。
掐着女郎下颌的手用力,将人往怀里带。
容洇本就不胜酒力,偏褚南川今日宴上喝的这酒格外烈。
被他这么强硬灌了一口酒,容洇觉得自己整个喉咙都要烧起来了。
虽酒意没有那么快上头,她的意识还是清醒的,身上的力道却软了几分,没有反抗的力气,整个人只顺着褚南川手上的力道软软朝他靠过去。
停下的丝竹声又重新奏了起来。
方才褚南川一人孤身喝着闷酒,众人都不敢放开玩。
眼下看着褚南川佳人在怀,也就再没有了顾忌,一切只往兴头上去,殿内的调笑声和劝酒声愈发嘈杂。
有官员喝得大了,直接在宴席上东倒西歪地栽到了地板上,惹来几句身旁同僚的嘲笑。
只底下再如何热闹,大家的目光,却更多地都放在了上首的容洇和褚南川身上。
有不怀好意的目光频频投望过去,想多窥几眼褚南川怀里那艳绝京城的美人风采。
只褚南川长臂一伸,将人揽在怀里,宽大的衣袖展落,将美人的身子给遮了个严严实实,别说是容洇那张国色天香的脸了,连半根头发丝他们都没能瞧见。
饶是如此,那些人不安分的目光却从未止歇。
容洇不想在褚南川怀里,像个物品一样任由旁人审视打量。
她垂下眼。
“奴婢衣服湿了,想去换件衣服。”
乾政殿里没有她的衣服,要换衣服,得先回到长宁殿去。
她可以暂时从这场令人窒息的宴席上逃离出去。
褚南川低头,看一眼她被酒水弄湿的胸前,没有说话。
王德全小声上前:“主子,要不奴才先带容姑娘回长宁殿去?”
“不必。”
掐着女郎下颌的手缓缓下滑,将那截高高的衣领往下扯了扯。
被匕首划出来的那道长长血痕露了出来。
似乎被酒水泡到,本好得差不多的伤口又变得更严重了,隐隐有血丝从刚结的新疤里渗了出来。
除此之外,在那道伤口周围,还有昨夜他将她压在那张象牙龙床上时,留下来的点点痕迹。
褚南川眸光一顿。
大掌轻搭上女郎那截光滑的玉颈,缓缓摩挲着上头遍布的红痕。
男人指尖温度玄凉,薄茧粗糙,容洇一被碰到,脖子又凉又痒,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褚南川动作一顿,不悦。
“躲孤?”
容洇身子一颤,不敢再往后缩。
男人目光在她脖子上的那些红痕上流连。
过了一夜,那些痕迹已经变淡了许多,用不了多久,就能彻底消退,了然无痕。
看来,昨夜还是他用的力道不够狠。
“不是要换衣服?孤允你。刚好,偏殿里有舞姬的备用衣服,容姑娘直接挑一件换上就好。”
褚南川扫一眼座下分列而坐的几位大臣,语气随意。
“孤看,在座的各位,似乎都想好好一睹容姑娘的风采。”
众人虽都在各自吃酒,但实则注意力都放在上首的两人身上。
一听褚南川的话,顿时来了兴致,纷纷附和。
容洇衣袖下的指尖都在发抖。
闭眼几息,她将眼底的通红藏下,睁眼与面前的男人对视。
“褚南川,折辱我,就这么让你开心?”
“折辱?”
褚南川嘲讽笑道:“容姑娘不过一个卑贱的暖床婢,用折辱一词,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冷漠松开禁锢在女郎腰间的手。
容洇从他怀里起身。
酒意眩晕一瞬,身体往一旁歪斜,容洇又很快扶着桌案站稳。
界限分明,没有碰到身旁的褚南川一分一毫。
转过身,容洇看向角落里的王德全。
“劳烦王公公带路。”
突然被点名的王德全回过神,手上拂尘一扬,讪笑一声:“是,姑娘请跟奴才来。”
容洇往殿外走。
才走一步,殿内那些玩味的目光便全都聚到了她胸前那块湿漉漉的布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