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当年的仇恨不会平白消失,他依然想手刃仇人,但在林叔濒死之际他已然明白活在世上更重要的是什么,是与他相依为命十八年的亲人。他不想世上唯一一个亲人因他人的算计而死。
林少阳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阿月起身鼓掌,祝贺林少阳找到此生的意义。
对于阿月而言,及时行乐最重要。
夏无邪与林柯都沉默不语,夏无邪明白,或许这就是师父命他去寻的道,至于林柯,对他来讲复仇依然是最重要的事。
阿月忽然问道:“老林,要是需要牺牲公主才能让你复仇,你会怎么做?”
阿月饶有兴味的看着林柯,完全不在意林柯压制的脾气。
“公主不需要我来考虑。”林柯面无表情地说道。
确实如此,从小到大都是公主考虑林柯,林柯在公主面前,如同一个透明的花瓶,内心没有秘密,就连每次刻意的脾气,都可以被公主一笑带过。
阿月听后浅浅笑着,只说内急便先离了席。
聚贤酒楼人来人往生意不错,阿月路上却见到了独自一人的范方。
范方可不像内急的样子,他匆匆从酒楼溜出,举手投足之间有一些鬼祟的感觉。
以阿月的性格,便是直接跟了出去。
她跟着范方穿过了若川的几条大道,接着又拐进了小巷子里,这里她有些熟悉,应当是在李常的家附近。
到了这小巷里,路上行人只剩下零星几个,为了不暴露身份,阿月自然跟得远了些,然后就在路口拐角处,她看见范方在与一个黑袍人说着话,虽是看不清那黑袍人的样子,但那黑袍的模样,与自己在闭云山庄所见之人的穿着格外相似。
突然间,范方转过身来,那黑袍人的一双眼睛如鹰目一般犀利,透过黑夜直直的与阿月对视起来。
阿月背脊一凉,一跃便飞到墙瓦上。
丝毫不给阿月喘息的机会,黑袍人与范方一同朝阿月袭来,阿月双手掷出清风铃,心里特别不爽。这两人一人手持长棍,一人手持长刀,一起袭击她这周身没一件像样武器的小姑娘,这种以多欺少,以强凌弱的江湖行为让人颇为不齿。
“有胆量一对一,两个对一个算什么好汉!”阿月大喊,心里不禁有些懊恼没有随身佩剑。
范方则道:“尊月大人,这位是慕容家千金,与无净山那个弟子行在一路。”
“范堂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阿月反问,而自己在对招之中已是逐渐有了劣势。
“你要是死了,那小子可脱不了干系!”范方露出邪恶一笑,接着道:“谁让你这么凑巧看见我们说话。”
阿月冷哼一声:“这位尊月大人想必是揽月门的人咯,你好歹是东阳帮的堂主,怎么沦落到投入这种无名小派?”
那黑袍人刀锋犀利,欲直刺阿月的要害,阿月躲闪之中,被范方长棍击中后背,胸中一阵翻腾,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范方虽然外形看起来普通,这路棍法还是有两下子,长棍之中倾注内力,阿月中了这一棍,想要再提气运功,便有些困难了。
见状不妙,阿月便欲以轻功脱离此地,可这两人哪会轻易放过阿月,黑袍人已瞬间移位至阿月身后,两人前后夹击,阿月被挡住了退路。
可范方还是沉不住气,原以为胜券在握的他一时急了,竟抢先出招,谁知阿月等的就是这一刻,她轻笑一声,便找准他出招的时机躲避开来,再反身借助棍力扶摇直上,以飞叶步脱困。黑袍人反而因范方的失误被耽搁了追逐的时机。
可黑袍人身法迅速,还不等阿月行出数丈,已然追逐至阿月身后,逼不得已,阿月与他又对了两招,可赤手空拳哪敌那气势汹汹的长刀,阿月躲避不及,长刀便削去了她一缕青丝,而自己右肩便又暴露在对方攻势之下。
黑袍人一掌下去,阿月便失去重心。
原以为会重重摔在地上,可身后突然有了支撑,前方视线中则出现林柯的身影,那长枪如银蛇,对上了黑袍人霸道的长刀。
阿月转过身来,正对上夏无邪焦急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