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三人离开悦来客栈后走在建都街道之上,却心思各异。
宁玉属意曹见出手,便料得了江湖中人的想法,她心中所想,也便是给普通江湖人一些警示,让他们明白世家与朝廷的手段没有丢,有些想法可以有,有些想法就趁早打消念头。
至于苏臻之死事情的前因后果,那必也是有人属意为之。那两个白面使者,究竟是谁的手下确实说不清楚,这人既然想让江湖大乱,估计林柯他们所去的地方,也被插了暗桩,情势不会太安宁。
曹见走在三人最前,宁玉目光看向他幽黑的背影,自从骊山行宫一劫之后,她没有再受过其他袭击,与曹见与南宫静洺单独出来已是有几天了,曹见一直毕恭毕敬,没有越矩。
而对于曹见而言,自从公主告诉她母亲之事,他便在细想公主的用意,以公主的神通,不会不知宫中疫情之事,若是这样,便是皇帝在骗自己。
母亲根本不是死于瘟疫。
又或者,那两兄妹准备正面对抗,而自己,还是那个有些吃香的人。
只有南宫静洺是一脸笑意,他靠近宁玉身边,问道:“公主殿下,我刚才表现还可以?”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是宁玉属意南宫静洺做的事。
但南宫静洺方才于客栈之中神色对答均泰然自若,这可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南宫家的儿子怎么会真的是个身无长物的废物,宁玉浅笑道:“南宫公子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你千里迢迢来跟着我们,又是为何?”
南宫静洺叹一口气:“公主殿下真是谬赞了,我南宫家现在是兄长当家,我们素来不合,我也不讨其他长辈喜欢,自觉家里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不过我浑浑噩噩,在江湖上飘着也没什么,时至今日,便还练了一声说学逗唱的本事,心想哪天若是不济,大不了把家族轶事编排编排,当书说了给江湖人听,当个糊口的本事也行。”
南宫静洺就这样说着,宁玉也没把这些话当真,只反问道:“可现今公子的想法变了?”
“唉,兄长居然弄了个事关寻龙珠的醉仙楼集会。可是兄长怎么可能有寻龙珠的消息?家父穷其一生也未能得知寻龙珠丝毫消息,兄长居然……”
“我曾在绵阳见过令兄,他当时说是想做调停,免去江湖纷争揣测而已。”
“公主殿下信么?”
宁玉确实是不信的。
南宫静洺道:“这事□□关我南宫家成败荣辱,我就不好坐视不理了。但我这人处境尴尬,既不好攀自家的亲戚,就也没有其他门派可以来用做出处,思来想去,曹大哥还算是一个不错的靠山,朝廷嘛,参与到此事中来必然是准备充分。”
宁玉不去管南宫静洺的话中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也不知道南宫静洺是否真的与南宫致远不合,甚至南宫静洺不是面前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其实是想借机除掉挡在自己身前的兄长,自立为南宫家主也无不可能。
宁玉只道:“事实上,我们并没有什么准备,你兄长也没与朝廷说实话。”
其实她那个皇兄倒是也想亲自找南宫家主问话的,可这事正如宁玉之前已问过南宫致远的那般,南宫致远不承认自己有寻龙珠的线索就罢了。
皇帝莫非还对南宫家主严刑拷供不成。
所以事到如今,就让南宫家自己捅破这层窗户纸,把江湖的有关人等全吊出来也好。
曹见突然停住脚步,他转身走向身旁一条小巷,发现了一个身穿湖蓝色长衫的女剑客,身死巷中。
阿月去往客栈门口,夏无邪却想找风四娘一解心中之惑。
比如说,寻龙珠究竟是个什么模样的东西。
在若川时夏无邪就曾问过东阳帮的郭创帮主这个问题,不过郭帮主称自己从未见过寻龙珠。就算是十八年前,虽然诸位江湖高手一同护卫先帝,但这东西先帝宝贝得紧,也并未拿出来示人。
夏无邪便又问了郭帮主寻龙珠失踪当晚的情况。
据郭创所说,那时候先帝的行仗正是过了若川往绵阳行去,在周山东麓歇脚。
丁郎中本先了一步去绵阳为先帝寻药,当晚也赶回了营地,想是寻药之事有所进展。先帝很是满意,特意屏退左右,营帐内只留了丁郎中一人。
郭创便如往常一样,在先帝帐外打坐调息,也当是护卫先帝。
夜晚一切也寂静如常,大约到了子时,丁郎中从先帝帐中出来,两人还见了一面。
闲聊中郭创得知丁郎中为先帝所寻之药名为“参天”,有长生不死之功效。
医药之事郭创一窍不通,只是听得丁郎中说道着其中的奥妙。自古帝王,无一不想寻求长生不老之道,丁郎中博览医书,说起长生之道有那么点玄机,郭创听得也似乎确有其事。
可正说着,那周山树林,突然间阴风四起,惹得郭创与丁郎中皆警觉起来。
恍惚间,羽林军的统领称东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