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此话一出,堂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众人的神色或多或少都有些改变。
南宫致远问:“前辈知道寻龙珠的下落?”
“世人皆只知寻龙珠被劫,青州冤魂却无人问津。”黑袍人语气有些悲伤,道:“十八年前,寻龙珠被劫前夕,青州林家十八口人一夜之间死于非命,诸位不会不知吧?”
此言一出,夏无邪便感觉到众人欲语还休的沉默。
还是丁郎中首先说话:“林家并无明显打斗痕迹,从现场情况看,当晚一定是有大量的外人闯入,迅速将林家人制服并杀死。”
方天子继而发问:“莫非阁下认为此事与我们有关?”
阿月道:“十八年前我还未出生,今日在座的英雄也有不少当年不过是黄毛小儿,与我们有关可说不通吧?”
黑袍人道:“事情久远,不如由老朽向这位女侠说明一下具体的情况。”
一阵清风吹来,正应了这内堂的名字“清风”,只是这清风中未免有些不和谐于盛夏夜晚的寒意,吹得灯烛有些晃动,众人的影子也随之摇曳。
几名丫鬟又为客人添上香茶,静香添茶时走过阿月与夏无邪身边,微微向他二人点头示意。
黑袍人道:“此事还得从先帝开始说起。先帝有个胞弟,封祁王,封地便在西北青州一带。祁王勤政爱民,在青州名声很好,深受民众爱戴。可或许是天妒英才,十八年前,这位祁王竟然突发疾病,暴毙而亡,为此,先帝东巡的座驾也既而转道往西,特意到青州悼念。可事发前先帝的座驾明明已东巡至颍川,却在短短三日内赶到千里之外的青州,一时之间,朝野内外都说是先帝与祁王手足情深,才特意鞭策车马日夜不停的兼程而行。”
黑袍人说到此处,特意停顿下来喝了口茶,喝完茶,他微微眯了眯眼,接着说道:“林家是青州的大家族,家主林木中的父亲也曾是军中将领,为朝廷立下不少战功,还是皇家特意为他选了青州这地方颐养天年,由于这层关系,林木中自是也与祁王交情不浅。可没想到,祁王葬礼刚过,先帝前脚离开的青州,林家就被人灭了门。”
话到此处,黑袍人虽未言明,可明眼人都听得出,黑袍人在影射先帝暗杀祁王在前,灭门林家在后。
齐正阳问:“这与我等何干?”
黑袍人自顾自说道:“先帝离开青州后没有返回颍川,而是一路往南直到绵阳。再后来,寻龙珠遭劫,一时之间,绵阳竟涌现出诸位高手,无净山紫宸真人,东阳帮郭老帮主,还有神医、血手、世家的诸位等等,江湖英豪竟如此迅速的到了绵阳,帮助朝廷寻找寻龙珠。”
林柯反问:“你是说这些人原本就跟着先帝,所以才能迅速在绵阳现身?至于杀那林家十八口人的凶手,说不定就是这群人?”
林柯目光凌厉,有一种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深稳,直逼黑袍人。
黑袍人仍自顾自说道:“既然当年的有关人员今日也都到了我闭云山庄,不如请诸位自行寻找答案。”
“笑话,当年之事我完全没有参与,这凶手与我何干!”孟徊道。
白铁扇也出声:“当年若是先帝身边有这么多高手,寻龙珠怎还会被人劫走?”
“哈哈哈!”黑袍人低沉地笑了几声,颤颤巍巍地准备离开清风堂。
“莫走!”林柯快步上前,一个擒拿手便抓住了黑袍人的右肩。
黑袍人转身与林柯对了一掌,竟直接向后撞到墙上,霎时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却被蒙面黑布所阻,以至于那唯一露出的半张脸也被血污所染。
“你到底是谁?”林柯怒问。
那黑袍人匍匐在地幽幽道:“我只是这闭云山庄的一个奴仆罢了,诸位要杀我,我悉听尊便。”
此时黑袍人的声音没有了方才那种苍老浑厚之感,相比之下,显得中气不足。
众人于是心里明白,方才只不过是这闭云山庄的主人借黑袍人的模样代为向大家传话而已,其真人,还不知隐藏在这山庄的何处。
江湖上能把这门传声的功夫练得这样炉火纯青的人,应当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静香走到黑袍人身边将他扶起,使他能够靠墙休息。
空气中有一霎那令人心悸的寂静。
风四娘道:“白少侠方才的意思,难道是当年有人监守自盗才至寻龙珠被劫?”
此话一出,方天子与丁郎中下意识互相对视。
孟徊则不想继续呆在此地,索性起身向外。
丁郎中转而面向南宫致远问:“南宫家广发英雄贴相邀在醉仙楼一聚,说是事关寻龙珠,莫非南宫家知道其中内幕?”语气中不免含了几分试探。
南宫致远回道:“若我南宫家有所图谋,怎会这十八年来无人问津,家父郁郁而终?”
齐正阳也道:“那山庄主人语焉不详,恐是故意挑拨我等关系……”
齐正阳话